文章与时高下 : 刘禹锡关于文学与时代关系的见解。语出《唐故柳州刺史柳君集纪》:“八音与政通,而文章与时高下。”他认为政治的清明与黑暗,时代的治乱与兴衰,决定着文章写作的繁荣与停滞。这里的“时”包括统一时代的盛世和分裂时代的衰世,优秀的文学作品只能产生在国家统一的盛世,因为“政庞而土裂,三光五岳之气分,大音不完,故必混一而后大振”(同上)。从社会学的角度论证文学的兴衰决定于时代的治乱,自有其不可忽视的深刻之处,尤其是强调国家的统一有利于文学的繁荣,在当时具有积极的现实意义,是他维护国家统一反对藩镇割据的政治观在文学理论上的反映。但是,他把文学与时代的关系理解得过于简单化了,时代的治乱对文学的决定作用要通过许多中介来实现,而且这种决定与被决定的关系是就其最终本质而言的,它们在每一个具体时代则往往呈现出不平衡的状况。国家的统一和政治的清明并不必然导致文学的繁荣,在分裂和黑暗的时代也可能产生杰出的作家或作品,如他关于“三代之文至战国而病”的论断就与史实不符(同上),分裂动乱的战国恰恰是我国文学创作的第一个高峰。在肯定文学受制于产生它的时代的同时,还应该充分认识到文学的发展有自身的特殊规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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