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德者必有言 : 宋代理学家对散文创作的解释。见程颐《河南程氏遗书》卷十八《伊川先生语四》。论者阐述“作文害道”时,是歧文与道为二;而论述文与德之关系,又合文与德为一,认为有德必有言。《伊川先生语四》云:“人见六经,便以谓圣人亦作文,不知圣人亦摅发胸中所蕴,自成文耳。所谓‘有德者必有言’也”。有德者必有言,强调的是“有德者”必然会“有言”,这实际是主张以德代替言,或言从德中出。故圣人只“摅发胸中所蕴”,便“自成文”。论者由此批评韩愈:“学本是修德,有德然后有言,退之却倒学了”。因此,散文家只要具有心性义理的儒道,也就有了文,“孔子曰:‘有德者必有言’,何也?和顺积于中,英华发于外也。故言则成文,动则成章”(《河南程氏遗书》卷二十五)。不仅有德必有言,就是完美的艺术形式也是从完美的道德修养中“摅发”出来的。所论意在强调心性义理的道德修养之重要性。但理论的缺陷有二:一是把散文创作的源泉解释为有“德”,既违背了创作实际,又对指导创作有害。“有德者”可以“有言”,但“有德者”亦“无言”,二者无必然的逻辑关系,更没有散文创作的源和流之关系;二是由于强调“言”从德中出,就忽视并违反了“言”这一事物本身的客观存在,导致从理论上对文学的取消和否定。所论继承了《论语》“有德者必有言”,但孔子是从文章内容而言,论者却认为包括内容和形式在内的言皆与德统一。这种把散文创作纳入理学体系的观点,对散文的发展起了阻碍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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