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赛尔温·莫伯利 : 美国现代诗人艾兹拉·庞德的重要作品,如果不是艾略特《荒原》的名声遮盖了它,这首意象派长诗很可能成为美国文学史上第一篇重要的现代诗歌。庞德还是诗坛有才能的导师,现代诗人叶芝、艾略特等都曾得力于他的提携和帮助。
庞德年青时在欧洲游荡,1910年到1920年间成为伦敦文坛最有权威的代表作家之一。这首长诗写于1919年,标志着诗人作为一个意象主义者,向英国维多利亚时代的陈辞滥调和含糊不清的诗风及不合时宜的传统文化告别。我们可以把该作品看作是一篇愤世嫉俗者的自白。庞德的代言人莫伯利也出生在美国,他力图恢复已“死”的诗歌艺术,想保持旧意义上的“崇高”,可“为时三年,同自己的时代不合拍”,“这从开始就是个错误”。莫伯利和诗人庞德一样,毅然“向伦敦告别”。莫伯利听到的只有谎言,看到的尽是屠杀或毫无意义的流血,偌大一个世界却找不到一点牧歌式的恬静,这里充满了喧嚣、支离破碎的音响。“为了拙劣的文明”,“无数的人死了,/其中有最优秀的”,“为了几百个残破的铜像,/为了几千本磨损的书籍”。主人公感到“这个时代需要一个形象/来表现它加速变化的怪相”,而“模糊不清的遐思梦想”或“经典的诠释”已经不再适合这个时代。莫伯利或者庞德,作为把福楼拜的完美艺术看作自己崇高目标的艺术家,他们深深感到时代的压力,而这杂乱无章的时代却要成为他们的创作源泉。庞德给这首长诗选择了一个副标题“关于选择自己的坟地之歌”,厌世情绪是不言而喻的。他的主人公不得不正视战后文明的幻灭,莫伯利觉得自己所能做的就是把一个“假花圈”献给创造这个文明的所有英雄或神灵。庞德的这首长诗就是这样一个用荆棘编成的“假花圈”。
庞德遵循他的意象主义原则 (寻觅出鲜明的细节,直接处理无论是客观的还是主观的事物),在他笔下文明成了“掉尽牙齿的老娼妇”,“年轻的血和高贵的血,/白晰的脸蛋,漂亮的身材”与“歇斯底里,战壕里的忏悔,/死人肚里发出的笑声”荒谬的不和谐再现一场荒谬的战争; 这里将重复特洛伊城所发生过的一切,“时代的需要”将会以“一堆冒烟的界石”而告终。这首长诗并没有避免抽象观念,甚至还多处引用外国诗文,而这些“违章” (意象主义者主张放弃抽象观念) 之处恰恰是庞德有意给这个“假花圈”设置的尖刺。诗人把欧洲过去完全不同的种种咏叹与20年代杂乱无章的图景对比,读者不难从中获得荒诞和悲剧性的感受,并和诗人一起给那种充满欺骗的“文明”选择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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