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舒君书 : 方孝孺撰。见《逊志斋集》卷十一。《论语》云:“子曰:辞达而已矣。”人们往往以之为文章删繁就简,黜华务实,变难为易之法,或者竟以之为文章可以不讲修饰只须直白而叙的理论依据,方孝孺却认为“达”是文章极难攀登的很高境界,“辞岂易达哉!”他描摹“达”之境界言:“夫所谓达者,如决江河而注之海,不劳余力,顺流直趋,终焉万里;势之所触,裂山转石,襄陵荡壑,鼓之如雷霆,蒸之如烟云,登之如太空,攒之如绮縠,回旋曲折,抑扬喷伏,而不见艰难辛苦之态,必至于极而后止,此其所以为达也,而岂易哉!”可见他之所谓“达”是一种履险若夷、举重若轻、由极难而返极易的审美境界,并非懒辈庸人的避难场所。他指出:“道者,气之君;气者,文之帅也。道明则气昌,气昌则辞达。”由此逻辑顺序说明,文章之“达”的审美境界,得力于主体的极高修养,明得道深而养得气昌,为文自然臻于“达”境,可见功夫在文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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