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云山房文稿二集自序 : 恽敬撰。见《大云山房文稿》二集。序者承班固诸子百家为六经支流的说法,借六经之名而行提高百家地位之实,对独尊儒术的文章道统提出挑战,背离了桐城派文论的基本旨趣。他论六经与百家的关系是:“六艺要其中,百家明其际会;六艺举其大,百家尽其条流”,百家固各有失,“而其得者,穷高极深,析事剖理,各有所属。”他把中国散文发展的线索勾勒为“百家微而文集行,文集敝而经义起,经义散而文集益漓。”一代一代学者终生疏证先儒之精微,“而文集反日替者何哉?盖附会六艺,屏绝百家,耳目之用不发,事物之赜不统,故性情之德不能用也。”可见儒术独尊,“屏绝百家”,是散文衰落愈下的原因,也是散文发展的障碍。接着他分析了汉、唐以来一批散文大师与诸子百家的渊源关系,说明百家为散文之源,渐之,“文集与百家判为二途,”散文欣欣向荣,“文集”各造精微;但宋以后时师陋儒之破坏,复将“经义与文集并为一物”,程朱理学致文章于“递趋递下,卑冗日积”之地步。因此他指出:“百家之敝,当折之以六艺;文集之衰,当起之于百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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