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德 : 章学诚撰。见《章氏遗书·文史通义·内篇二》。“文德”说,古已有之,其意纷纭。章学诚所论“文德”是指文章写作与研读古文“必敬以恕”的正确态度。
他说:“凡为古文辞者,必敬以恕。临文必敬,非修德之谓也。论古必恕,非宽容之谓也。就是说,这种“敬”与“恕”并非道德的谦恭礼让态度。“敬非修德之谓者,气摄而不纵,纵必不能中节也。恕非宽容之谓者,能为古人设身而处地也”。临文如果不“敬”,就不能进入凝神敛气的创作审美状态,心猿意马,纵而难收,结果就不能恰到好处地表现思想,而“主敬则心平而气有所摄,自能变化从容以合度也。”实际上这种“敬”是一种包含了心理学内容的审美态度。其论“恕”是说读者和批评家若无这种态度,就不能设身处地去体验古人写作时所处的具体时代环境,就不能把握古人写作时的主观心理状态和各种具体情况,就可能作出简单武断的错误的判断。”不知古人之世,不可妄论古人文辞也。知其世矣,不知古人之身处,亦不可以遽论其文也。身之所处,固有荣辱、隐显、屈伸、忧乐之不齐,而言之有所为而言者,虽有子不知夫子之所谓,况生千古以后乎?”这几乎可以说是对待古人古文的一种近乎历史唯物主义的科学态度了。故其以“敬”、“恕”为内容的“文德”论,实可归属于创作美学与接受美学,其精神品质并非道德的,而是科学的、美学的,这就是史学家较易到达的朴素历史唯物论的学术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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