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与言 : 见《论语·宪问》:“子曰:有德者必有言,有言者不必有德。”孔子本是论“德”与“言”的关系,后来在文学上指作家的人格修养与写作艺术的关系,与“养气”说密切相联。它强调“德”是“言”的基础,主张作家在思想、品格上修养深厚,写出的作品才能自然醇美。韩愈所谓“根之茂者其实遂,膏之沃者其光晔,仁义之人,其言蔼如也”和“气盛则言之短长与声之高下者皆宜”(《答李翊书》),欧阳修所谓“道胜者文不难自至”(《答吴充秀才书》),及苏轼“充满勃郁,而见于外,夫虽欲无有,其可得耶”(《江行唱和集序》),都是这个意思。相反,如果“弃百事不关于心,曰,吾文士也,职于文而已”(《欧阳修《答吴充秀才书》),就写不出好作品。一般说来,这是有道理的。但是,如果象道学家那样讲“有德者必有言”(程颢《二程全书》卷二;程颐《二程语录》卷二十五),认为“德”与“言”就是一回事,甚至认为“作文害道”(《二程语录》卷十一),结果只能是以讲义语录代替“文”,把文学拉入概念化的泥涂。至于“有言者不必有德”,则不论从作家自身艺术生活的追求还是从人们对作家的批评来看,都是错误的,因而在理论上没有什么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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