卮言、重言、寓言 : 见《庄子·天下》:“以缪悠之说,荒唐之言,无端崖之辞,时恣纵而不傥,不以觭角见之也。以天下为沉浊,不可以与庄语,以卮言为曼衍,以重言为真,以寓言为广。独与天地精神往来,而不敖倪于万物,不谴是非,以与世俗处。其书虽瓌玮,而连抃无伤也;其辞虽参差,而諔诡可观”。这是庄子自论其思想和文章风格,也是我国文学中最早关于浪漫主义风格的论述。其中“卮言”、“重言”、“寓言”论庄子浪漫文风的表现方法。“卮言”即“无心之言”(成玄瑛疏。)“卮”是酒器,卮器已满,自然向外流溢。“庄子卮言的取义,就是说他所说的话都是无成见之言……是替大自然宣泄声音的”(张默生《庄子新释》)。所以卮言的表现方式是“和以天倪,因以曼衍”(《寓言》),即象自然那样出于天成,散漫流衍,无主常规,而又周流无穷。可以说,这反映了《庄子》文章的总体风貌。“重言”即“为世所重”之言(郭象注),也就是借重先哲时贤之言增强力量,相当于我们引公理名言证明自己的观点。王先谦《庄子集解》:“述尊老之言,使人听之而以为真。”“寓言”,寄托寓意之言,也就是不直接说出自己的观点,而是或托之于事(如“梓庆削木”),或托之于人(如疱丁),或托之于物(如大鹏),这三种寄托之中前两种都是用当事人的话表明自己的观点,是与“重言”交叉的,所以郭象注为“寄之他人”。庄子“三言”的表现方法对后世论说文的艺术化,对杂文创作,产生了巨大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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