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血

慧血 : 美国长篇小说。弗·奥康纳(见“你拯救的生命归你自己”)著。1952年出版。
小说描写了青年海芝尔·莫兹企图摆脱基督教信仰的故事。海芝尔22岁,美国田纳西州伊斯绰德镇人。当他在部队服役4年之后,回到了故乡,发现他再也没有家了。他随搭火车去桃金汉姆市,希望在这个城市里寻找基督并不存在的事实。当天,他拜访了莱诺拉·瓦茨小姐。瓦茨是个妓女,晚上他宿在瓦茨家,他想以丧失个人的童贞证明原罪并不存在。
当海芝尔在街上行走的时候,遇见了亚沙·霍克斯和他15岁的女儿萨白丝·里莉。他们都是旅行福音传播者。霍克斯为了在街上兜售自己的小册子而伪装成瞎子,并以石灰掩目表示他的虔诚。但他并不关心海芝尔的堕落,对拯救他的灵魂毫无兴趣。海芝尔则尾随其后,决定以诱奸他女儿来激怒他。其实遭到挫败的仍然是海芝尔——萨白丝主动引他上钩,然后又把他抛弃了。在与个人做“传教士”的命运斗争过程中,海芝尔建立了一个“无基督教堂”(没有背十字架的耶稣像的教堂)。伊诺克·埃默礼是本市一个年仅18岁的青年。他听过海芝尔反对基督的布道,对他十分友好而成了他那个“无基督教堂”的唯一的一个信徒。埃默礼为教堂找来一个“新耶稣”——他从公园博物馆偷来一个木乃伊。海芝尔一怒之下,将它摔了个粉碎。埃默礼充当先知的角色便从此结束了。
海芝尔既没有激起霍克斯先生对他堕落的兴趣,也没有使瓦茨小姐相信他并不是基督的传教士;于是决定改变个人形象。他摘掉了黑色的“基督”帽,换上一顶色泽鲜艳的新帽子;还购买了一辆鼠皮色的轿车,从而将自己装扮成一个从不知道有上帝和原罪的人。他站在自己汽车的挡泥板上宣传他的特殊信仰。胡佛·肖茨是个职业布讲福音者;他找海芝尔,企图收买他的“主意”,与他一起进行反基督的宣传。海芝尔拒绝了肖茨,而且当他发现肖茨雇佣索里斯·雷弗尔德装扮成他本人在为教堂“增光”的时候,他勃然大怒,驾车朝雷弗尔德驶去,将他轧死了。
海芝尔为了逃避萨白丝和埃默礼,驾车出城去传播他的“新”信息了。他认为亵渎神只是徒劳无益的,人不应该相信任何事物。在路上,他被警察拦住了。在警察得知他没有驾驶执照的时候,便将他心爱的汽车推到路边沟里去了。海芝尔默默地凝视着天空,走回了城市。当他到达个人住处的时候,他已经将个人的眼睛弄瞎了。睡觉的时候,胸部缠着3根带刺的铁丝;走路的时候,鞋里装有碎玻璃。白天他与房东弗拉德太太默默相对地坐在门廊里。房东偷过他的钱,后来却又爱上了他。海芝尔为了逃避她的求婚,一天早晨不辞而别了。两天以后,两个警察在一条沟里发现了他,命令他回去交纳房租。他不肯,最后被警察乱棍打死。小说结束时,弗拉德太太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那残缺不全的一对眼窝,感到大惑不解。
海芝尔总的来说是滑稽可笑天地中的一个悲剧式的人物,而《慧血》是一部具有特殊意义的悲喜剧式的作品。桃金汉姆市居民由于抛弃了上帝的恩宠而变得荒唐可笑了。海芝尔的悲剧完全是他个人的信仰造成的(他有时相信上帝,有时又不相信上帝)。他故意进行反基督的宣传,认为“耶稣早就死了”。其实,他根本无法逃避耶稣。他祖父是个传教士,他的话“耶稣最终将拯救他(罪人)的”一直萦绕在他的心头,回响在他的耳边。作者以他去桃金汉姆市所乘火车上的铺位(音同“诞生”,形同“棺材”)表明了他的这种困境。显然,奥康纳所暴露的是西方现代社会中的某些“极端”事件。她创作了滑稽人间中一个现代圣徒的传说,而故事本身由一个表面上的笑剧逐渐转变为对现代社会中“拯救”问题的极为严肃认真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