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号屠场

第五号屠场 : 美国当代长篇小说。库·冯尼格特(见“猫的摇篮”)著。1969年出版。中译本湖南人民出版社1985年出版,云彩、紫芹译。
本书以大胆的艺术手法集中再现了作者在德累斯顿的经历,这本书的出版使冯尼格特再次成为美国最有影响的小说家。小说主人公比利·皮尔格允生于1922年。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当了随军牧师助理,后来被俘。几天后,美国战俘被押送到德累斯顿,住在一座为存放即将屠宰的猪而修建的地下冷库——第五号屠场里。德累斯顿遭空袭时,比利得以幸存,而外面13.5万人已葬身火海。轰炸之后,德累斯顿尸横遍野,一片瓦砾。比利在德占区到处流浪,结果被一个飞碟绑架到特拉尔法马多利亚星球上,同一个电影明星结为夫妻。他被放到那里的动物园展览,后来,女儿女婿闻讯,前往纽约,把比利带回家。比利从这些外星人那里学到了不少知识,尤其是关于时间的概念。他能在过去、现在、将来的永恒时间里随意驰骋。他在时间的游历中看到了死亡的普遍性和战争的不可避免性,看到了人的幻想总是要制造更巧妙的杀人武器。小说把现实主义和科学幻想;控诉和祈祷,恐怖和爱情结合起来,组成了一幅看似零乱,实则有意的现代派画面。这部近乎自传体的小说有力抨击了现代战争的疯狂行为。小说以现实世界与幻想相结合的手法,揭露和讽刺了战争的荒诞、混乱、残酷和不人道。作者以特拉尔法马多利亚人的超然高度,以冷静到残酷的态度来描写战争,读来令人毛骨悚然。作者的突出思想倾向是强烈的反战情绪。书的副标题为《儿童十字军》,就是借用中世纪诱骗儿童送死的事影射当代战争的参与者把年幼无知的人送去当炮灰。冯尼格特是无原则的和平主义者,他从资产阶级人道主义出发,反对一切战争。对于死亡、战争和人类冰川,冯尼格特的回答就是飞向太空。他所描述的空间旅行或时间旅行是最终的撤退,是空虚之苦的终结。比利是一个当代漂泊者。他受尽非人待遇,见到惨绝人寰的场景,到处是死亡、事故、神秘、愤怒,他只能按特拉尔法马多利亚人那样说一句“就那么回事”,他对发生的事感到习以为常了。他的遭遇是当代人在疯狂的世界上无能为力,无目的、无信仰、悲观绝望、逆来顺受的集中体现。比利这个不能攻击敌人,无法保护自己的可笑又可悲的人物,在比荒原更为残酷的战争环境中当了俘虏,任人摆布,历尽艰险,处于游离状态,飘荡在过去、现在、未来、战场、家乡、地球、星空之间,感情麻木,对任何事都无动于衷。
作品从人道主义角度表达了对人类不幸事件的同情,用玩世不恭的态度对社会黑暗进行冷嘲热讽,但也充满了悲观、绝望和逆来顺受的宿命论思想,表现了作者对荒凉世界的无可奈何的心情。在作者看来,世界就宛如一个大型屠宰场,谁也无法逃脱被宰割的命运。为了塑造患精神分裂症的主人公比利,作者用了“时间旅行手法”。时间随主人公的旅行而跳跃,看起来近乎一堆乱七八糟的材料记录。比如比利作时间旅行时,睡觉时是个老年的鳏夫,醒来却正与新婚妻子在度蜜月;进门是1955年,出门便到了1966年,等等。冯尼格特以幽默和科幻来讲述严肃的事情,寓真实于荒诞之中,是“黑色幽默”的典型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