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也妮·葛朗台③

    欧也妮·葛朗台 : 19世纪法国杰出的批判现实主义作家巴尔扎克的代表作,欧洲文学史上的著名长篇小说。
小说的主线是葛朗台的家庭生活——他的发家以及女儿欧也妮对遗产的继承。欧也妮生日之夜,她的堂弟查理从巴黎突然前来。原来查理的父亲破产,自杀前留言让葛朗台照顾查理的前程。葛朗台对死者弟弟的债务清理一事不但袖手旁观,反而借机搞了一次公债交易,赚了一笔巨款。欧也妮同情并爱上了查理。她将自己积蓄的金币全部拿出,资助查理去印度经商。查理也将母亲给他的金梳妆盒留给欧也妮,二人订了终身。葛朗台去世,欧也妮继承了大量遗产而被求婚者追逐。她立志等待查理。至于查理,靠贩卖人口发了横财,想起葛朗台家的寒伧,便去高攀丑陋得象只蜻蜓的侯爵小姐了。悲愤之下,欧也妮答应与蓬风结婚。蓬风想通过婚姻独吞欧也妮财产。不料弄巧成拙,他先死去。尔后,欧也妮又重新被人包围。
这部小说最鲜明的艺术特征在于对现实生活进行真实的描绘。不论是环境、人物,还是细节,都堪称现实生活的准确再现。巴尔扎克创作《人间喜剧》时,法国浪漫主义文学处于鼎盛时期,雨果、乔治·桑等都在强调描写理想和幻想,虚构种种浪漫故事,抒发对丑恶现实的主观感受。巴尔扎克别开蹊径,提出面对现实、忠于现实的现实主义原则,强调艺术应该照世界原样表现世界,严格地摹写现实,宣称“法国社会将要做历史家,我只能当它的书记”,下决心“完成一部描写19世纪法国的作品”。他忠于自己的原则,在平凡的生活中挖掘素材。葛朗台一年四季穿着同一套衣服,打着黑领带,亲自过问一天的伙食,费尽心机抽出一块糖、一片面包。他要女仆用乌鸦做汤招待查理,在登载弟弟死讯的报纸上计算公债。而他一经成了巨富,也就得到了比贵族称号还高的头衔:“纳税最多的人”。这个头衔把他以前所有受人嘲笑的行为都镀了金。他的一言一行都成了地方上的金科玉律。作家通过对葛朗台私人生活细节的真实描写,塑造葛朗台这个吝啬者形象,反映金钱势力的大肆泛滥和社会道德的普遍沦丧。可以说,巴尔扎克的小说创作开始了文学上的一次重大革新。他首先把近代小说引向真实。
巴尔扎克小说创作所追求的真实,不是生活的真实,而是艺术的真实。在人物塑造方面,他是在对现实的人作了大量观察的基础上,选取同类人的本质特征,集中表现在某个人物身上,使其成为“类的标本”,成为“典型化的个性”。葛朗台鲜明地体现着资产阶级暴发户吝啬的性格特征,他是19世纪初期资本主义从原始积累过渡到金融资本时期的资本家的典型。巴尔扎克勾勒出了法国大革命时期、拿破仑帝国时期、复辟王朝和七月王朝时期的时代风云变幻和社会风俗画幅,勾勒出了葛朗台性格形成的背景和环境,让他在时代的五脏六腑中孕育,在特定的社会关系中行动,使之成为“典型环境中的典型性格”。
巴尔扎克的小说不追求离奇的情节,不臆造偶然的巧合。他以人物内在的性格、命运为契机,推动情节的变化、转折。而一旦发生转折,便急转直下,波澜起伏,令人惊心动魄。欧也妮30岁上还没尝到一点人生乐趣。变得富有之后,厄运又接踵而至。她被查理遗弃,当了蓬风形式上的妻子而守着活寡,成了有钱的寡妇后又被吞金兽们追逐。这个浑身都是感情的女子,却得不到一点温暖和爱情。她的深情的爱最终也没得到反响。欧也妮的命运代表着金钱社会里高尚者的普遍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