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四世③

    亨利四世 : 德国著名作家亨利希·曼晚年的作品,反法西斯文学的力作,名副其实的“历史教训”小说。完成于1935—1938年。
本世纪30年代,法西斯白色恐怖笼罩着世界,在三大战争策源地之一的德国,尤为严重。一批有历史使命感的进步作家将目光投向历史题材,希冀让历史为现实提供借鉴,运用人类已有的经验来推测世界的前途,历史小说在反法西斯文学中兴盛起来。《亨利四世》正是应这样的时代的迫切需要而产生的。
小说取材于16世纪法国的宗教战争,这场持续30多年的胡格诺战争实际上是封建势力与新兴资产阶级的决斗。反动的封建贵族为了维护本阶级的统治,组成了天主教联盟,血腥镇压代表新兴资产阶级利益的胡格诺教徒。法国内战连年,经济凋敝,生灵涂炭。人民迫切渴望结束内战,恢复和平,建立一个中央集权的统一国家。亨利四世顺应民心,毅然担负起“化干戈为玉帛”的使命,结束了宗教战争,打退了西班牙干涉军,并且颁布了闪烁着民主思想光辉的“南特敕令”,宣布宗教自由,法兰西走上和平统一与安定的道路。亨利四世博得了人民的拥戴,也引起了封建贵族的痛恨。1610年,敌人对他进行了第九次暗杀,亨利四世被刺身亡。
作者以历史教育小说的形式,采用现实主义的方法,描写了亨利四世的一生,塑造了一个富有人道主义精神的理想国王,一个民族的统一者,种族歧视的敌人,“幸福与和平的使者”。他身经百战,目的是永不再有战争。他对抗的是黑暗的、落后的、野蛮的恶势力;而所依靠的是人民。正象书中百姓呐喊的那样,“咱们的国王亨利四世和咱们是一体,他同咱们一起统治,咱们也通过他来统治,他想让咱们变得好些,他的血管中有和咱们同样的血。”作者一反过去的讽刺、揭露、批判的态度,塑造了一个肯定的形象,而这个形象与被当时纳粹匪徒吹捧为“人民领袖”的希特勒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亨利希·曼在用自己的作品呼唤自由、和平。小说结尾颇有些浪漫主义色彩,作者让自己的人物从云端出现,对着三百年后苦难中的众生讲话,号召人民起来同压迫势力,同那些与西班牙国王姓名不同却与其同类的人进行斗争,高呼“世界只能用爱来拯救”。这部历史教育小说以其深刻的进步内容和巨大的艺术力量在反法西斯斗争中起了极大的作用。
作者严格遵循现实主义创作原则,尊重历史事实,既不以一眚掩大德,也不为贤者讳。亨利四世的形象倾注了作者的理想,但他是人而不是神。作为一个统治者,他身上同样具有很多本阶级的劣根性。他的放纵奢侈的生活,助长了卢浮宫的淫糜之风。尽管他宣称“宁可让卢浮宫变成妓院,也不让它成为武器库”,他对当时的颓风仍有责任。人物性格是复杂的,多重性的。唯其如此,才是真正的亨利四世。这个形象本身,也是现实主义的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