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的悲剧③

    美国的悲剧 : 这部被纽约进步评论家所称颂的“美国最伟大的小说”,为它的作者西奥多·德莱塞赢得了极大声誉,使之成为20世纪美国现实主义流派中举足轻重的作家。
小说之所以得到成功,正如作者所说:“并非因为‘它是悲剧’而是因为‘它是美国的悲剧’”。它用大量的生活细节,再现了美国资本主义在向帝国主义阶段发展过程中所暴露出的政治的腐败、法律的黑暗以及尖锐的劳资冲突。戳穿了“美国即天堂”的谎言。主人公的拜金主义以及最后的悲剧命运都是对所谓的美国生活方式的讽刺和抨击。全书共分三卷。第一卷叙述出身贫贱的克莱特,在金元帝国那散发着铜臭的社会环境刺激下,从一个胆怯、幼稚的青年变成了一个自私、残忍的恶棍。这里,作者首先对人物的原始状态进行了细致的描摹,让我们充分感受主人公本来的品质、处境以及他对生活的渴望和要求。这种详写细描,就使得主人公的悲剧更有社会性,为表现主题服务。随着情节的展开,作者的视线紧紧地盯着主人公的思想活动,抓住了环境对比在人物心灵上引起的刺激和心理活动,使得人物性格的发展表现出真实性和必然性。第二卷描写克莱特为高攀名门,跻身有产阶级之列,拼命追求资本家的女儿桑特拉,蓄意谋杀了女友洛蓓达。作者用大段细腻的心理描写,表现克莱特矛盾、复杂的心理。作为“人”,克莱特还有良知的一面。并且,从感情上,他还爱着善良、美丽的洛蓓达。然而,他要改变自己的地位,就必须投身资本家女儿的怀抱,已经怀孕的洛蓓达就成为他向上爬的障碍。为了自己的物质利益、他葬送了洛蓓达,也出卖了自己的灵魂。作者这里旨在表明,资本主义的生活理想使人性异化,使良心贬值。作者在第三卷通过详细地描述对克莱特杀人案的审理过程,毫无讳忌地揭露了美国两党和司法机关借克莱特一案相互倾轧,大搞政治投机的丑恶面目。把锋芒直指美国的政治集团和法律机构,可以说是德莱塞对美国批判现实主义文学的一大贡献。
小说丰厚的含量,深远的社会影响,奠定了它不朽的基石。在情节结构和人物塑造上,也体现了德莱塞那不可忽视的特点: 在紧凑的、丰富的、尖锐冲突的情节中,多层次地、详尽地展示人物性格; 利用大量的心理分析,形象地阐述人物性格的社会属性以及具有鲜明个性特征的人物形象等。尤其应该指出的是,在这部作品中,作者摈弃了曾经困扰过他的尼采、斯宾塞的哲学思想,也改变了他在其它作品中常常采用的用皈依宗教来解决现实矛盾的方法。
作品的开篇和结尾,作者都真实地、几乎是自然主义地描绘了克莱特那个街头传道的家庭的贫困、羸弱、无知和虔诚。作者目的在于说明,克莱特曾是一个虔诚的人。然而,他的贫困与美国现实物质发展及生活观念构成了尖锐的冲突,他是在这个冲突中被打败了的牺牲品。因而,“这本书整个来讲是对社会制度的一个控诉。” (德莱塞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