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督重临 : 威廉·勃特勒· 叶芝 (1865—1939) 是现代爱尔兰著名抒情诗人和作家。他的诗历经三个时期: 早期带有19世纪末期唯美主义倾向,以《茵纳斯弗利岛》为代表;中晚期作品具有后期象征主义的特点; 晚期又有浪漫主义的意味。《基督重临》这首诗可以作为中晚期作品的代表。
这首诗作于1920年,叶芝认为古希腊罗马传下来的西方文明今天已接近毁灭,200年内将出现一种粗野狂暴的反文明,作为走向另一种贵族文明的过渡。诗中用了八行的篇幅刻划的“巨兽”就是这种反文明的象征。将在世界末日重临人间主持审判的基督形象与艾略特诗《荒原》中的“雷霆”意象一致。诗风一改单纯的明丽或忧郁,充满了哲理的苦恼,意象也含糊而包含多重的复杂含意,使我们想起瓦雷里对生与死的困惑。
后期象征派诗歌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用复杂而有质感的形象表达抽象的哲理。这在《基督重临》这首诗里表现得也很出色。
全诗两段二十一行。第一段用“旋体”、“猎鹰”、“主人”三个意象构成矛盾统一体,体现保不住中心的四散混乱感。第二段肯定基督必将重临,但“这几个字还未出口”,来了“刺眼的巨兽”,是一种有震慑力的恐怖意象,对应反文明的深重灾难。
从结构上说这首诗并不复杂,但丰富而奇特的意象确实设置出一种深沉有力的氛围。“在向外扩张的旋体上旋转呀旋转,/猎鹰再也听不见主人的呼唤,/一切都四散了,再也保不住中心。”这个旋体是具质感的象征体,是历史的象征。他认为历史是由两个正反旋转的圆锥体渗透成的,较抽象。后面的“转动的摇篮”也是这个意思。猎鹰和主人分别对应众生和基督。“基督重临! 这几个字还未出口,/刺眼的是从大记忆来的巨兽。”这两句跳跃得历害,割断了中间的过渡。巨兽和大记忆含意都很多,有一种严酷、真实的恐怖感。“荒漠中,人首狮身的形体,/有如太阳漠然而无情地相觑。”愤怒的鸟群的阴影飞旋在这神秘恐怖的形体四周。形象很鲜明,而喻意不能说不多。
叶芝在这首诗里表达了一种历史循环的观点。说明作者对现代西方文明的失望和恼怒,有着一定的深刻性。由于“始终富于灵感的诗歌,并因为他以高度的艺术形式表达了整个民族的精神”,叶芝获得了1923年度的诺贝尔文学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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