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利西斯③

    尤利西斯 : 英国著名“意识流”小说家乔伊斯的代表作。
小说借用了荷马史诗《奥德赛》中主人公俄底修斯的拉丁名作为书名,并与史诗的各章在象征意义或其他方面相对应。作品的实际内容却是反映现代生活,它描写了三个都柏林居民——广告商人布罗姆,他的妻子毛莱和青年艺术家斯蒂芬——在近一天时间里的经历。
故事发生的时间虽短,却对爱尔兰社会生活进行了全景式的表现。它揭露了20世纪初资本主义社会存在的种种弊端,表现了生活的空虚无聊和人们所面临的精神危机。书中的三个主人公都各有苦闷、失意和彷徨之感。布罗姆早年丧子,又失去了生育能力,不能满足妻子的性要求。斯蒂芬是一个虚无主义者。毛莱则耽于肉欲。他们的结合暂时弥补了心灵的空虚,也稍稍冲淡了弥漫于整个作品中的幻灭感。在布罗姆身上,表现出了爱尔兰民族的气质和对生活的态度,反映了作者在这个绝望的世界上寻求希望的尝试。此外,作品通过人物的心理活动对历史、哲学、宗教、道德、战争、艺术、风俗等社会意识和社会现象进行了分析与评价,其中多数是批判性的。由于受弗洛伊德精神分析学的影响,作者还表现了潜意识和性意识对人物行为的支配作用。这也加重了这部小说“反理性”的色彩。
作为一部举世瞩目的“意识流”小说杰作,《尤利西斯》在艺术上典型地体现了这一现代派创作方法的特点。所谓“意识流”就是对作品人物心理活动的流变进行全面真实的揭示。在传统的文学创作中,这一手法一般是作为客观外在描写的辅佐。但在“意识流”小说中,情况却颠倒了过来。在《尤利西斯》里,我们看到的主要是主人公们千变万化的心理意识轨迹,包括清醒的和朦胧的,理性的与潜意识的,直觉与幻象等各种层次的心理活动。在这里,作家似乎退出了作品,不象在传统创作中那样干预人物活动或作为旁观者来评价人物行为。他只是让人物的思想投影在读者们阅读的“屏幕”上,一切由读者自己去理解和猜测。从书中可以看到,呈现主人公们“意识流”的主要方式是独白、旁白和自由联想。独白、旁白本来是戏剧手法,在“意识流”小说中则构成了揭示人物内心活动的主要方式。与传统心理描写差距最大的是自由联想,它使人物意识的流动呈现了很大的跳跃性和随意性。让读者感到扑朔迷离,瞬息万变,难于追寻。由于以上几种表现方法的运用,使这部小说显示了与传统创作相区别的另一个特点,就是打破了正常的时空演进程序。在时间上,过去、现在和将来任意地混溶在一起,作者是按所谓“心理时间”而不是按“物理时间”来表现人物心理的运动。在空间上,更是天上地下,海内域外,随意变换、迅疾无比。时空界限的打破,使小说与一般单线或多线平面的作品在结构上大相径庭,形成了更为复杂的立体交叉结构。此外,这部小说在文体选用上也是多样化的,全书18章,每一章的文体都不同。
由于乔伊斯在这部小说中运用了这些“意识流”的特殊表现手法,使其显得深奥、晦涩,难于以传统的赏析方法来把握。这一方面是基于人们对这些新的表现形式还不习惯,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人的心理王国是一个最复杂和最富变幻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