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鼠之间③

    人鼠之间 : 斯坦倍克的成名作之一,尽管它篇幅不大,但不少人把它看作是作家艺术上最成功的作品。
小说以流浪农业工人乔治和朗尼为主人公,描写这对相依为命的伙伴的友谊和这种友谊暴力的结局。小个儿乔治人很机灵,同伴朗尼力大无比、但智力不全。他们没有家、没有土地,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孤零的人”。他们渴望得到一小块土地、有一只兔笼和一些小鸡,能有自己的小农场。一到夜里,两人就相互重复着这个愿望,就仿佛那是哄孩子睡觉的故事。斯坦倍克认为这“不是神经失常,而是代表所有的人的模糊而强烈的愿望”。可命运似乎早已判定他们的愿望永远只能是一种梦想。朗尼尽管心地善良,但仍不免灾祸临头。农场主的儿子侮辱他,东家的儿媳又去勾引他,朗尼无意中掐死了那女人。乔治为使他的朋友免受折磨,含着眼泪亲手开枪将朗尼打死。小说把没有土地的雇工的痛苦表现得十分强烈。“他们到一家农场干活,攒下一小注钱,便走进城去,花得一干二净,后来……他们又在另一家农场拼死拼活地干起来了。他们从来不瞧前头,日后的事,一样也不管……要是别的人们被关进牢里,他们就只能眼巴巴地等着腐烂掉,因为谁也不去关心他们”。作者自己就是雇工出身,又生于加州,所以把美国雇农渴望得到土地的心情写得细腻、充分。
《人鼠之间》人物的思想极其单纯善良,情绪和愿望都是单一的,对自然景色怀着深深的眷恋,全书散发着浓郁的乡土气息。比如小说开头对深而绿的夏连那斯河的描绘,蜥蜴在落叶上走过的响动,黄昏时坐在沙上的兔子,夜行的浣熊,槭林中一条让孩子和流浪汉踩熟的小路。两个流浪雇工并不急着赶到农场去,而是躺在这奇妙的自然景色里望望四近,露宿过夜。该小说写于30年代,1940年拍成电影时人物、情节、场景、对话几乎和小说完全一样,这是由于这部作品在结构剪裁上有其突出的特点。作者尝试用剧本的结构来写小说,结果是很成功的。小说共分六章,每章写的都是只在一个地方、同一个时间内发生的事。人物的活动和对话扣得很紧,几乎没有什么可删削的多余笔墨。虽然写的是一出悲剧,但斯坦倍克仍没有放弃他惯常的幽默的笔调,使这部小小的不朽之作自始至终充满了生活情趣。小说里的很多细节几乎带有象征性的意义,人物之间的关系则近乎寓言,比如乔治和朗尼的友谊似乎是充满孤独的世界里一个罕见的特殊成就。斯坦倍克和他的主人公们对于土地的感情几近虔诚,某种神秘的、不可分割的感情介乎土地和他们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