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人妖之间》的争鸣③

    关于《人妖之间》的争鸣 : 《人妖之间》系刘宾雁创作的报告文学,载《人民文学》1979年8期。作品以轰动全国的王守信大贪污案为题材。王守信在“文化大革命”前不过是“小小煤建公司的收款员”,“斗大的字认不了一车”。此人粗俗,下流,蛮横,名声不好,可在“文化大革命”中,摇身一变,成立了“捣黑窝战斗队”。凭着“造反”的本领,一下子捞了权,入了党,当上了煤建公司经理兼党支部书记。掌权之后,她以权力为核心,组成了一个包括亲朋好友、帮派兄弟、同事同学在内的关系网,进行着“奇异的交换”。她的大儿子是个“一见女人就迈不开步的浪荡子”,被她安排当上了新立公社副主任,强奸女青年未遂,不仅没有处理,还安排到县委“研究政策”,二儿子提升为照相馆的副经理,小妹子刚开除团籍不久就入了党。她还培植亲信,“老县委和县革委机关,有三十几个‘造反派’哥儿们围着她嗡嗡转”。她的哲学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听她的,“能把你疼死”;反抗的,“也能把你整死”。煤建公司计划统计员刘长春揭发了王守信的问题,就被她整得“家破人亡,倾家荡产,片瓦无存”,“只剩下孑然一身”;药材公司工人史怀亮由于提了王守信的意见,也被整得难以安身,招来没完没了的批斗。然而,正是这些具有正义感的小人物敢于向邪恶势力挑战,最后终于冲破了宾县“这张魔力无边的网”,在司法机关的清查和人民群众的支持下,破获了王守信贪污案。
《人妖之间》发表后,引起了强烈的社会反响。《文艺报》、《文学评论》、《文艺理论研究》、《新文学论丛》、《中国青年报》、《时代的报告》、《黑龙江日报》、《北方文学》等报刊先后发表文章,对作品进行评论。
一部分评论文章认为,《人妖之间》是一篇反映了广大人民群众心声的优秀之作。作品“关于王守信发迹和犯罪的社会条件和历史环境的分析,关于以权力交换为轴心的人和人之间错综复杂的利害关系的揭露,关于这种重重叠叠、又厚又密的关系网对社会主义企业、对社会主义制度、对党的方针政策的描写,也许可以看作是刘宾雁对我国当代现实的最大胆的探索,因而也是对我国当代文学最有意义的贡献”(《有益的启示》,载《文艺报》1979年11—12月合刊)。有的还认为,这篇作品具有强烈的现实感和深沉的历史感。作者对王守信贪污案的揭露,不仅主要放在林彪、“四人帮”横行肆虐的背景下展示,而且联系宾县“文革”前的历史,让人们看到“左”的思潮的影响和流毒。作品写的几个敢于斗争的小人物,鼓舞了人们的斗志,为作品增添了亮色。
有一部分文章对作品持否定态度。认为《人妖之间》夸大了几个小人物的作用,抹煞了县委在破获王守信贪污案中的“决定作用”,“引起宾县广大党员、干部的反感”。作品“随意针砭”,“对许多事件的描写是不真实的”,“对许多同志的批评是不负责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