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十二子 : 《荀子》第六篇。对战国百家争鸣及墨翟、慎到、孟轲等提出严厉批评,赞扬仲尼、舜、禹,论述君子为人为学之道。“假今之世,饰邪说,文奸言,以枭乱天下”,荀子对战国百家学术持根本否定态度。因此对它嚣、魏牟(道家),陈仲、史鱼,墨翟、宋研(墨家),慎到、田骈(法家),惠施、邓析(辩家),子思、孟轲(儒家),都是完全否定的。如史鱼,孔子称“直哉史鱼,邦有道,如矢;邦无道,如矢”,荀子则说“忍情性,綦蹊利歧,苟以分异人为高”。墨子,庄子称“真天下之好也,将求之不得也”,“意则是,行则非”,荀子则说“不知一天下建国家之权构,上功用,太俭约而僈差等,曾不足以容辨异,悬君臣”。对孔子嫡孙子思及大儒孟轲,则说“略法先王而不知其统”,连“持之有故,言之成理”这点也不认可,认为他们只有托足孔门以假为真之罪。荀子当秦统一天下前夕,主张言行舆论一律为建立中央集权专制社会作准备,所以其论学与《庄子·天下》篇长其所长、短其所短绝然不同。本篇以百家学说为“奸心”、“奸说”,两言“禁”之,所以“在荀子的政治节目里面没有言论思想的自由。后来秦始皇的焚书坑儒,汉武帝的废百家、崇儒术,在这儿是有其一部分的渊源的”(郭沫若《十批判书》)。
荀子注重现实为人处世之道,本篇下半教人“不诱于利,不恐于非,率道而行,端然正己,不为物倾侧”,贵不骄人,勇不伤人,使“贤者贵之,不肖者亲之”,这些都是有价值的,但其中也有“持宠处位终身不厌之术”(《仲尼》),后人称为“乡愿”,不是没有根据。描写“士君子之容”:高其冠,宽其服,矜持庄重,磊落开朗,恭谨卑谦,柔和中正,长期是中国人的行貌规范。但孔子称道的“狂狷”性格已不为荀子容忍。这种对于“君子”模式化的铺排形象描绘(《效儒》)亦有一节),为先前儒家所未有,在中国散文史上,也是第一次见到,手法上与汉赋极其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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