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

虹 : 社会批判及心理分析小说。初定名为《两姐妹》,后扩展为《虹》和《热恋中的妇女》两部。D. H.劳伦斯(见“儿子与情人”)著。1915年伦敦麦休恩出版社出版。中译本1987年12月百花文艺出版社出版,漆以凯译。
全书共16章,中译本约41万字。本书以资本主义工业生产对农村的迅猛冲击,农村自然经济的迅速解体为背景,描写了布朗文一家三代的故事。汤姆·布朗文是《虹》集中描写的布朗文家三代人中的第一代人。他纯朴、憨厚,对土地有深厚的感情。父亲死后,他接管了农场。小说开始时,汤姆只有20多岁,正当青春勃发,需要爱,需要激情,对异性虽有强烈的欲望却找不到爱的对象。一天,他在路上遇到一位陌生女人,“就是她”,他不由自主地对自己说。他认为自己一眼就“认出”必须与之结合的神秘的另一半,一股喜悦的暖流流遍全身。那个女人是流亡在英国的一位波兰医生的遗孀莉迪亚·伦斯基。他很快就向莉迪亚求婚,因为“她身上有那么奇妙的遥远的气息”。他们的婚姻在某种程度上代表了劳伦斯认为的理想的两性关系——既有着火一般的激情,又各自保持独立。汤姆对莉迪亚的爱情是真挚、热烈的,他把她当作自己生活的中心,他们的家庭生活是和谐甜蜜的,但生活的天地比较狭小。他们共同生了好几个孩子,但劳伦斯着力刻画的布朗文家的第二代人并不是他俩共同的孩子,而是莉迪亚与前夫所生的安娜。安娜具有追求独立和自由的个性,向往外界的生活。她爱上了汤姆·布朗文的侄子,从诺丁汉城来的堂兄威尔,很快便与他结了婚。与汤姆和莉迪亚奇妙、和谐的婚姻相比,安娜和威尔的婚姻则成了狂暴、激烈的官能刺激。但与父母一样,他们的婚姻也充满矛盾和冲突。威尔对宗教有一种盲目的、奇异的激情,而生性自由的安娜在幽暗的教堂里则感到压抑。经过斗争、冲突,双方都做出让步。威尔的宗教激情多少从雕刻艺术中找到渲泄的出路,安娜则变成了安心抚养9个孩子的普通妇女。安娜与威尔的大女儿厄秀拉同母亲年轻时一样追求独立自由,但比母亲更富于幻想,有更高的人生追求。中学毕业后,她不顾父母的反对,到圣·菲力普学校当了一名教师,想靠自己的力量在“男性世界”里闯出一番事业。然而学校里人与人之间的冷酷的关系,野蛮的教育方法使她的理想破灭了,两年的教学使她心力交瘁。她离开了学校,又满怀希望到了诺丁汉大学学习,却失望地发现这里不过是一座盛满“无用的幻想的仓库”,人们到这里仅仅是为了装点自己。唯一能给她生活的力量和信心的只有她与波兰贵族后裔安东·斯克里本斯基之间的爱情。起初她爱的如痴如狂,但当她发现安东是多么虚伪时,他们的爱情出现了危机。后来安东为英帝国主义的扩张效力,参军到南非去了,厄秀拉与她的老师威妮弗雷德·英格还有过一段同性恋经历。当她认识到这种恋爱关系是多么违反自然时,就再也不想跟老师颠倒错乱的生活混在一起了。最后,斯克里本斯基回到英国,经过短暂的重续旧情之后,厄秀拉认识到他们的关系是毫无希望了,因为她在追求一种安东身上所没有的东西。他们的关系结束了,安东去了印度,厄秀拉大病一场,精神濒于崩溃。不过,书的结尾给人带来神秘的希望和喜悦,大病初愈的厄秀拉看到一道连接苍穹和大地的虹,“代表着大地上新的结构和一种内心的转变”。
本书在艺术上表现了劳伦斯的突出的独创性。他继承了传统的现实主义手法,描写凝重、逼真,但又不以塑造典型人物为目的,而重在对人物心理和人与人之间关系的分析,反映了古老秩序解体过程中人们心灵深处的矛盾和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