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尔诗海③

    苏尔诗海 : 印度中世纪虔诚诗人苏尔达斯的诗歌全集。
它16世纪以手抄本问世,是以梵语文学中的《薄伽往世书》为蓝本、用印地语的伯勒杰方言加工改写的一部带有叙事色彩的抒情诗。全诗近5000首,长的300多句,短的只有几句,一般在10句左右。其中4/5是描写印度教大神毗湿奴的化身——黑天的生活,从黑天降生写到他长成少年。
《苏尔诗海》中的黑天形象,既有神性,又有人性,人性优于神性。诗人将黑天从宗教神话中解放出来,还原成一个普通的牧童,写了他作为凡人的一切特征。诗歌通过“黑天出生、黑天童年、母子之情、林中放牧、情侣初会、花丛游乐、河中戏水、笛声传信、伉俪之情、黑峰之歌、重新聚首”等场景的描绘,串起了黑天走过的人生之路,突出了他人性的一面。
诗歌不惜笔墨描写了黑天的美和他活泼天真的童心。他看到水罐中有自己的影子,误认为是别的孩子;他淘气、顽皮、异想天开要去天上摘取月亮;他撒娇、幼稚,小小的心里装满了无数个为什么……这些描写无疑溶解了黑天可望不可即的神性,使他从天而降,成为亲近可爱的人类一员。
诗歌还用相当篇幅描写了黑天与牧女罗陀的恋爱,使黑天更充分地人性化。黑天与罗陀一见钟情,双双堕入情网。罗陀一往情深,黑天不可自拔。在诗人笔下,黑天是具有七情六欲的多情男子,而不是神庙里万念俱灭的偶像。更为可贵的是,黑天的恋爱是平民的恋爱,其进步性显而易见。
《苏尔诗海》赋予黑天以人的本性,这当然是为了宗教宣传的需要。但把一个印度教的大神刻划得如此成功,竟违背了诗人的初衷。黑天成为印度文学史上千古不朽的艺术典型,宗教宣传却因黑天的人化而色彩黯淡。我们说《苏尔诗海》在艺术上最值得称道的就是它根据宗教神话传说,创造了一个丰满的、人性化、平民化的黑天形象,把一个高不可攀的神拉回了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