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黎明静悄悄……③

    这里的黎明静悄悄…… : 苏联当代作家瓦西里耶夫的著名中篇小说。
小说描写卫国战争中,在苏联北方某火车站附近,准尉瓦斯科夫带领高射机枪排的五名女兵,沿着森林和沼泽追歼16名德寇。
这部耐人寻味的作品简直是一首乐曲。而且是一组不谐和音的撞响。两个高射机枪班全是叽叽喳喳的女兵。她们对采野果子的关心远胜于其它。生命在她们身上刚刚散发醉人的馨香,而且,她们还担负着繁衍生命的重任。她们有的是火热的恋人,有的刚刚作了母亲,战争中还担心自己瘦下去变得不漂亮。就是这样一群姑娘,却被共同的命运驱赶到死神的面前。难怪最朴实无华的准尉也伤感地说:“你们死了,我怎么向后人交待?他们的妈妈应该得到保护才是。”
美好的人与丑恶的兽在作品里奇特地碰撞在一起,构成不谐和的乐句。女兵们是美的卷发,雪白的身体象透明似的。她们始终在希望:丽达希望好好照顾孩子,嘉尔卡希望准尉战后完成同自己一起唱歌的许诺,冉卡希望重温自己违反纪律的恋爱,孱弱的小翻译希望亲人能从德寇的枪口下逃脱。她们怀抱着美好的希望,直到最后一刻。生命、希望和美,都应该活下去,长存人间,赋予生活以意义,但却英勇地,无可挽回地撞碎在冰冷的枪口下 。当她们中间最美的一个倒在黎明时分的草地上 ,连禽兽都不如的德寇,也被她平静漂亮的脸庞惊呆了。
面对侵略者,身后是祖国,她们是勇敢的,勇敢中又带有着女性的脆弱与恐惧。在距离冲锋枪只有10米远的地方,白皙娇捷的冉卡,居然脱掉衣服,在黎明静静的溪流中游起泳、唱起歌来。但是她唱着、笑着,眼里却充满恐惧的泪。为祖国献身,她们是自豪的。但这自豪又伴随着感伤。矛盾的统一,不谐和的组合,成了这部作品的特色。
《这里的黎明静悄悄……》体现了瓦西里耶夫卫国战争题材作品的独特韵味。铁血交融、生死搏斗、壮烈、欢呼等等只是作为背景沉在底层,流淌于笔端的是象小伙子早生的白发,姑娘暗逝的年华,血迹斑斑的绷带,焦黑的尸体这一类飘荡硝烟、余烬的战地野花,悄悄地诉说、反咀着刚刚过去的战争,思考着“人与战争”冲突的主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