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密莉雅③

    查密莉雅 : 苏联当代著名作家艾特玛托夫的中篇小说代表作。发表于1958年。
小说以卫国战争为背景,描写了一桩爱情故事。主人公查密莉雅生活在一个具有传统美德的吉尔吉斯家庭——公婆慈祥、丈夫勤劳,家境富裕,关系和睦。并且婆婆从查密莉雅的心直口快、大公无私中看出她是一个和自己一样的人,于是暗下打算,有朝一日把查密莉雅放到自己的位置上,使她成为一个同自己一样有威望的家主娘,继承家族的渊源。
生产队长派查密莉雅同萨依特、丹尼亚尔三人一起赶车送粮,支援前线。萨依特是作家精心设计的人物。他是查密莉雅的小叔。运粮路上,他自然成了查密莉雅的保护人。有小叔同来同往,“谁还敢动一下您的儿媳妇?”然而在查密莉雅同丹尼亚尔两人之间产生了真挚的爱情。这样,萨依特这个查密莉雅的保护人,便成了查密莉雅同丹尼亚尔之间爱情的见证人。全篇故事都是由萨依特讲的。萨依特成了故事的叙述者。
萨依特是艺术学院学生。这个爱情故事发生在他的少年时代。因此可以说这是一个“好奇的孩子”讲的一个爱情故事。查密莉雅同丈夫萨特克的关系,丹尼亚尔的身世、性格和内心世界,在“好奇的孩子”眼里,如一团团迷雾。萨特克和查密莉雅都是牧马人,似乎有一年春天赛马时,他竟赶不上查密莉雅,是不是真的,谁也不管它,可是大家都在说:赛马之后,恼羞成怒的萨特克就把她抢来了。还有一些人却偏说他们是恋爱结婚的。不管怎么说吧,他们共同生活总共只有四个月。后来战争开始,萨特克便应召参军了。萨特克的每封来信,轮到查密莉雅拿到手里,“我发现她是多么激动。她默读着,贪婪地、急不可待地用眼睛扫过字里行间。但是,越接近结尾,她的肩膀垂得越低,脸上的热情渐渐地熄灭了。她紧皱起那倔强的眉头,不等读完末后几行,便把信还给妈妈,神情那么冷淡,象是交还借用的一件东西。”孩子眼里的迷雾,造成了故事的神秘感,增加了作品的可读性。
迷雾释散的过程,也就是男女主人公爱情建立的过程。丹尼亚尔这位退伍战士,虽外貌不扬,还跛着一条腿,可是他那八月之夜的歌声,流露出了不苟言笑的外表里面蕴藏的丰富的思想和美好的灵魂。他正是查密莉雅在吉尔吉斯古老土地上所等待、所追求的。而查密莉雅也正是丹尼亚尔在战壕里所幻想、所憧憬的。查密莉雅将自己献给了丹尼亚尔。她抛弃了富裕安乐的家庭,在自己合法丈夫即将回来的时候,同家业仅有一件破大氅的丹尼亚尔私奔了。萨依特不是一个可靠的保护人,他眼睁睁地看着嫂子投入到别人的怀抱,但他却是一个可靠的见证人。由见证人来叙述,故事便具有了极高的可信度。
查密莉雅的出走,象征着古老的道德、背时的爱情在吉尔吉斯大地上的崩溃。与此同时,一种崭新的道德观、爱情观、幸福观,在这块土地上已经诞生了。
八月之夜的歌声流荡在作品的中段,萨依特的油画嵌合在作品的开头和结尾。文学、音乐、绘画在作品中得到了完美的结合。其中的油画,体现了“纹心”手法,如同莎士比亚《哈姆莱特》中的戏中戏,纪德《伪币制造者》中的小说套小说。油画画的是丹尼亚尔和查密莉雅走在秋日的草原路上。它不仅浓缩着整篇小说的爱情主题,由它所引起的萨特克和萨依特之间的口角,也浓缩着艺术要不要反映真实的激烈论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