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不吭③

    一声不吭 : 西德当代著名作家海因里希·伯尔于1953年发表的优秀长篇小说,也是西德“战后文学”即“废墟文学”的代表作。
作品描写了一个教会机关小职员弗雷特·博格内尔夫妇穷困凄惨的家庭生活及婚姻悲剧。小说的主要情节是,弗雷特下班后领了薪水,留下10马克喝洒,其余都送给了两个月没有见面的妻子。然后他去作家庭教师,并四处借钱准备在旅馆租一个房间和妻子会面。由于那间用胶合板隔开的房间里容纳不下五口之家,弗雷特便长年浪迹在外。结婚15年来。他们的夫妻生活只能在公园、车站、被炸毁的房子的过道、五等旅馆和墓地里度过。贫困的折磨、妻儿分离的苦痛、世人的白眼和欺辱,使弗雷特整日酗酒,常常借打孩子发泄自己的郁懑。妻子克特无法忍受这种夫妻不象夫妻、妓女不象妓女的生活,在她怀孕之后更是惶惶不可终日。最后他们不得不分离。当弗雷特在街上看到自己妻子的时候却不敢相认。
这个故事虽然平淡无奇,情节简单,但却不落俗套,结构别具一格。全书十三章,单数各章是用丈夫的口吻写成的。作者用极细腻的笔触为我们描绘了一个被社会底层挤扁的穷愁潦倒的小人物形象。作者叙述了由于战争的灾难,弗雷特的沦落,描写了弗雷特为了生活东借西贷而受人奚落嘲讽的凄惨窘境,展示了他在贫困的重压下战战兢兢、苦闷彷徨、无力抗争的心理状态。作者对生活在社会最下层的这些小人物的命运寄予了深切的同情。作品双数各章是以妻子克特第一人称的口吻来抒写个人的内心活动和生活遭遇的。战争夺走了她的两个幼小的孩子的生命,贫困使他们不能过着正常的夫妻生活,弗兰克太太的刻薄和欺辱使她无法忍受,怀孕之后更使她惶惑不安。为了孩子,为了在生命线上苟延残喘,她和丈夫分离了。这里作者不是平铺直叙的叙述故事情节、而是通过人物内心独白、意识流、怪诞的联想以及象征等手法,着重刻划人物的心理状态。当弗雷特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瘦小的身影时,仿佛置身于虚幻的九柱戏球道中,自己好象是个滚到糕饼堆里迷失方向的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这种联想看似怪诞,却淋漓尽致地表现了弗雷特当时那种卑微茫然的心理。特别是第四章,作者用大段的意识流表现了克特凄苦和近乎病态的心理。她从镜子里看到了自己在战争中夭亡的孩子,看到纷纷活动起来的虱子、臭虫、蚊子,战争带来的一切灾害。她对着镜子微笑却看到了在河水中洗衣服的黄种女人,在龟裂的土地上挖掘的黑种女人……这种潜意识的流动,正是战争和贫困给人的心灵上带来的创伤。作者还运用象征的手法,在全书反复出现“信赖你的药材商吧”的霓红灯广告,与弗雷特在五等旅馆的凄惨生活相对照,寓意十分深刻。此外,作者在语言的运用上对人物的刻划可谓入木三分,为我们形象地再现了战后西德社会的客观现实,揭露了资本主义社会的种种不平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