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与海③

    老人与海 : 海明威总结性的中篇小说。
小说描写古巴渔民桑提亚哥连续84天没有捕到鱼,第85天独驾舟楫,漂到没人去过的遥远海域。翌日,老人终于使一条比他的船还大的马林鱼上了鱼钩。然而这自然界美好物质的象征,却在返航途中,被一条条凶恶的鲨鱼给一口口地吃掉。回到岸边的时候,人们看到的只是一副庞大的马林鱼骨架。老人疲劳过度,昏眩过去,重新进入梦乡。
《老人与海》不仅是海明威生前出版的最后一部作品,也是足以代表海明威艺术方法精髓的作品。
小说标题中所并列的“老人”和“海”的二元标记,超然于具体事物之上而带有着象征的性质,整部作品的主题已升华到哲理的高度。海明威曾经表述过:“我要描写一个真正的老人,一个真正的孩子,真正的大海,一条真正的鱼和许多真正的鲨鱼。然而,如果我能使他们足够逼真的话,他们也会代表许多其他的事物。”桑提亚哥象《白鲸》中的亚哈船长一样,是一个普通渔夫,一个海上劳动者。在作品中,作家撇开了一般的人和人之间的社会关系,将他置于一个几乎和社会绝缘的自然环境中,作为主体的人的存在,反映人的命运和人的力量。而海代表着人类所漂泊、航行于其中的人生。它的本质具有着某种神秘性。就第85天出海来说,表明桑提亚哥走得太远,超出了人的力量所及的界限,无视大海的神秘性,导致最终的失败。而这种失败又具有“永远”的性质。桑提亚哥老人就象他那面标志着永远失败的旗帜——“补了些面粉袋”的船帆一样,是一个永远失败者的形象。他对自己的处境是清醒的,“我没有运气。我再也不会走运了。”作家在老人与海的关系的描写里,表现了对人的命运的哲学思考。
《老人与海》不是仅仅表现孤独感和失败感。作家通过对老人行为过程和心理过程的描写,还表现了人的力量。虽然84天一直没打到鱼,他仍然选择“第85天”。他感到生来就是打鱼的。他选择“高明一点的手段”,降服了马林鱼。他拿鱼叉、刀子、短棒、船桨当武器,与鲨鱼展开殊死搏斗。他是失败了。但在对待失败的风度上取得了胜利。他内心执著地说:“人不是生来要给打败的,你尽可把他消灭掉,可就是打不败他。”小说末尾一句写道:“老头儿正在梦见狮子。”在这里,狮子象征着勇敢和无敌。可以设想,若干天之后,老人还是要出海捕鱼,去经受生和死的考验的。桑提亚哥是海明威塑造的“硬汉性格”的代表。在他身上,集中体现了自由选择的力量。
小说以大海为人物的活动天地。在作家笔下,大海并非浪涛滚滚,激流汹涌,而是海面映照着太阳,倒映着月影,海空鸟在飞翔,鹰在盘旋。作品的节律是由老人的气力和勇气的消长体现的。老人在海上受苦受难时,每隔一段时间就想到:“要是孩子在这儿多好啊”。而每想到这,都使他的精神重新振作,都给他增添力量。狮子也有同样的作用。老人对狮子的遥远的回忆和对孩子的希冀,已经交织在一起。这种时隐时现的交织,不时地带给他一种无形的力量,形成老人气力和勇气消长的“波浪”,构成《老人与海》的节律,同大海的天长日久、永无休止的节律相呼应、相契合。
1954年,海明威因为“精通于叙事艺术,突出地表现在他的近著《老人与海》之中; 同时也因为他在当代风格中所发挥的影响”,被授予诺贝尔文学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