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里纳河上的桥③

    德里纳河上的桥 : 南斯拉夫现代著名作家伊沃·安德里奇的长篇小说。又名《维舍格列纪事》。
小说以德里纳河畔的维舍格列小城为主要背景,围绕着一座大桥的兴建史,描写了自16世纪以后400年间,在外族侵略和占领下,波斯尼亚人民所经历的深重苦难,以及为争取自由幸福而进行的可歌可泣的斗争。
作品由一些情节关联不很紧密,可以各自独立成篇的故事组成,但并无松散脱节之感。它以一座大桥贯穿作品始终,前后紧紧围绕着对大桥的描写,并以此为链,十分巧妙地将作品结构成了一个浑然的整体。
这座德里纳河上的大桥经历了漫长的岁月,无数的水灾、瘟疫和战争的考验,目睹了其周围许多重大的变化,甚至桥畔维舍格利小城“市民的思想和习惯以及城市外貌的变化”也“没有损害这座大桥的一根毫毛。”几百年来,这座古老洁白的大桥始终洁白完整如故。而外来者所带来的新事物、新变化的洪流也丝毫不能把它损伤。这里,作者赋予了大桥以深刻的寓意。它是历史的见证,是波斯尼亚民族的象征。它是永远不可战胜的。
作品中没有很多尖锐的矛盾冲突和戏剧性的波澜,却以叙述式小说风格和精湛的白描手法取胜,充分显示了作者独特的艺术特色。作者长于人物刻划、写景抒情,而这些又都是在看似平淡沉稳的叙述中表现出来的。对阿夫达加·奥斯马那吉、麦尔强、独眼龙、阿里霍扎等人和小城景色的描写,着墨不多,却很全面、活脱。作家擅于多方面、多层次地勾勒、刻划人物。当俏姑娘花妲阿夫达吉娜听到自己已被许嫁与人的时候,作者写了周围世界对她的议论及其外在变化,继而又将笔触深入到她的内心世界。“她的思想在那条通向未婚夫家的小路上,去而复返,返而复去,她的命运就在那里来回穿梭,不停编织。”作者以细腻精炼的笔法刻划出了花妲矛盾、痛苦、有所希冀,直至最后绝望的心理历程。
安德里奇在叙述描写中还时常插入一些议论。这些富有哲理性的议论既是作者之言,又似同书中人物之想,它使读者跟着它思想沉浮,使读者感动。从而使小说具有了一种哲理性和深入思索的凝重色调,增强了作品的表现力。
作家还较多地运用了衬托、烘托及象征的艺术手法。如,用小城人民对塞尔维亚大起义的心理反映和议论来衬写正面的武装斗争,而那起义军的篝火正是人民斗争和希望的象征,它将“为他们消灭一切灾祸”。
由于安德里奇对波斯尼亚人民及当地生活的深情和熟悉,他又以精确沉柔的色彩为我们绘出了一幅幅风情画,显示了浓烈的地方色彩。加比亚台上的一幕幕场景仿佛使我们置身其时其地。
此外,作家在艺术表现和历史真实的结合方面也取得了极大的成就。众多的人物描写、人民苦难和斗争情绪的起伏高涨、各种错综复杂的斗争(民族、宗教、民族内部)以及小城风貌变迁等叙述描写,都紧密联系着各历史时期的重大社会变动,有着真实的历史依据和时代特点。
这部构图宏伟巧妙,笔触雄浑凝重,叙述刻划精湛独特,色调沉柔深情的小说,“以史诗的气魄从其国家历史中摄取题材和描绘人的命运”而荣获1961年诺贝尔文学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