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人啊，人!》的争鸣③

    关于《人啊，人!》的争鸣 : 《人啊,人!》系戴厚英创作的长篇小说,花城出版社1980年11月出版。作者采用多元第一人称叙事视角和意识流等手法,带着浓重的主观理性思想,通过某大学几位知识分子的命运,探讨人道主义。孙悦拒绝何荆夫的追求,嫁给赵振环。“文革”中赵振环因孙悦受冲击而与她离婚,另择新欢。“文革”后,孙悦等回到大学。50年代被错划为右派的何荆夫继续研究马克思主义与人道主义的关系,同孙悦心心相印,结成夫妻。赵振环复婚不成,幡然悔悟,意识到自己丧失了人性。作品出版后,争鸣文章很多,持续达四年之久,至1985年后才渐渐消歇。争鸣焦点是人道主义,并旁及艺术创新等问题。
有人认为,作品生动地深刻地反映了人性异化到人性复苏的过程,向受到封建主义戕害的人们发出了人道主义呐喊,教育意义明显。反对者认为,作品宣扬了资产阶级人道主义,将资产阶级人道主义作为医治十年动乱创伤的良药,借此否定马克思主义,是行不通的。由于对人道主义的认识不统一,对人道主义寄身的社会环境的理解也就歧见分明。不少人指出,作品以鲜明的社会生活画面和艺术形象,真实表现了广大知识分子在几十年风风雨雨中复杂的心理历程,反映了他们思想、信念和追求的变化,表达了他们对窒息人性的极左思潮的愤慨,对历史和现实的反思是正确的。但也有人指出,从作品中看不出粉碎“四人帮”前后两个历史阶段的巨大差别,看不到新旧交替的历史现实,似乎这两个历史阶段相同,因而歪曲了历史现实。有些文章认为作品中的人物形象是真实的、典型的,知识分子的思想轨迹和心理活动被刻画得较为细致、准确,像孙悦、何荆夫和赵振环等都是具有一定代表性和独特个性的人物。反对者认为人物形象不完整,不鲜明,概念化,没有做到形和神、个性和共性的统一,心灵和行为也不一致,整个作品中所能见到的只是表达理念的抽象人物,唯独没有活生生的人。很多论者认为,作品采用的艺术手法比较新颖,多元第一人称叙事视角、心理结构和内心独白、哲理性语言风格等等,都颇有创新意味。但也有部分论者认为作品平庸,谈不上什么“革新”和“突破”,在一定程度上违反了现实主义创作原则。内容和形式的分离,使作品的创新成了玩弄艺术手法的花拳绣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