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锻炼锻炼”》的争鸣③

    关于《“锻炼锻炼”》的争鸣 : 《“锻炼锻炼”》系赵树理发表在1958年第8期《火花》上的短篇小说。作品写1957年秋末发生在争先农业社整风期间的一件事。社副主任杨小四贴出大字报,讽刺、批评两个自私懒惰、刁横泼辣、外号叫“小腿疼”和“吃不饱”的落后妇女。转眼到了上冻季节,地里棉花摘不下来,杨小四经商量制定了定额摘花的办法并宣布了劳动纪律。“小腿疼”和“吃不饱”见有机可乘,一大清早就去偷花,结果被抓住了。当晚杨小四召开处理大会,她们在事实面前承认了错误。作品不仅讽刺了两个落后妇女的思想行为,而且批评了社主任王聚海“和事佬”的思想作风。作品发表后引起很大反响。1957后7月号《文艺报》为此特辟“文艺作品如何反映人民内部矛盾”的讨论专栏,发表了一组讨论文章。《人民文学》、《北京文艺》也发表了讨论文章。
争论所触及的是文学的真实性问题,尤其是写了落后面和消极面是否就歪曲了社会主义新农村的现实更成为争论的焦点。具体说来,争论主要集中在:一、关于“小腿疼”和“吃不饱”的真实性问题。一种意见认为不真实,原因是像她们这样的落后妇女在当时农村中是极个别的,缺乏代表性,她们不是农村妇女的真实写照;另一种意见认为她们是落后力量的代表人物,是人民内部矛盾落后面的代表人物,她们不仅反映了当时农村的真实,而且反映了农村落后势力的本质;还有一种意见则认为人物形象基本是真实的。二、关于描写农村干部的问题。一种意见认为,作品歪曲了农村干部的形象,杨小四和支书都成了作风恶劣、严重地脱离群众的坏干部;另一种意见相反,认为干部不仅仅是“党的化身”,更应是有个性的活生生的人,文艺作品不应该按照党章的各项要求去编造理想人物,而是应该按照生活实际刻画有个性的人物;还有一种意见认为,杨小四的工作方法和作风是合情合理、行之有效的,不能苛责。三、关于反映人民内部矛盾问题。一种意见认为,作品对农村人民内部矛盾的反映是真实的,是作品的突出优点;另一种意见认为,作品所反映的人民内部矛盾是不真实的,这种不真实主要表现在环境的描写上。与这个问题相关,有人认为整风作为解决人民内部矛盾的正确有效方法在作者笔下却走了样;有人则反驳这一指责,认为生活本身并不等于政策。
关于《“锻炼锻炼”》的讨论一直持续到60年代初。到了1962年以后,随着“中间人物论”的提出,作品又被视为写中间人物的标本而受到人们的关注,“文革”中被诬为反党反社会主义的毒草,作者也因而受迫害去世。粉碎“四人帮”后作者恢复了名誉,作品重新受到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