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达吉和她的父亲》的争鸣③

    关于《达吉和她的父亲》的争鸣 : 《达吉和她的父亲》系高缨创作的中篇小说,载《红岩》1958年3期。后由作者改编为同名电影文学剧本,载《电影文学》1960年10期,并被搬上银幕。评论界围绕小说和影片展开争鸣。
影片主题、人物、情节基本与小说一致。小说的故事发生在解放初四川凉山彝族地区。汉族贫农任秉清在县城偶然碰见失散13年的女儿达吉。女儿被彝族人马赫收养,情深意笃。生父和养父为达吉发生争执。后在驻社干部和社长的帮助下,二人互相谦让,紧紧拥抱在一起。影片只是将故事背景移到“大跃进”年代,舍掉了任、马二人互不谦让的情节。作者意在表现彝汉人民情同手足的情谊,从而歌颂不同民族劳动人民美好的心灵和民族团结。
关于小说和电影的优劣,争鸣中两种观点比较突出。李厚基的《更上一层楼》、冯牧的《〈达吉和她的父亲〉——从小说到电影》可为代表。李厚基肯定作品取得的成就,同时认为小说尽管艺术性高,但没有真实反映生活,只是一味突出个人的喜怒哀乐,未能赋予人物以深刻的社会内容,对劳动人民的精神和肉体都作了歪曲的描写。而电影却改变了原作中人物关系的性质,提高了人物的思想境界,使作品有了较为广泛的教育意义。冯牧却认为,小说“是一篇正确地描绘了劳动人民精神面貌的优秀作品”,人物之间的矛盾冲突,“在实质上同时也反映了一个具有更大社会意义的问题——民族团结和阶级友爱问题”。他对电影回避达吉归宿问题而产生的冲突感到遗憾,认为人物性格的变化使原作存在的艺术感染力消失了,是电影的重大缺陷。争鸣还涉及作品主题、情节、人物和环境等诸多问题,特别是作品的“人性论”和“温情主义”问题。一种意见认为,小说反映的是旧时代小生产者的人性和人情,是小资产阶级的观点,同集体主义和社会主义精神格格不入。相反的意见认为,小说歌颂了劳动人民纯朴的人性美和人情美,是无产阶级性质的。周恩来在1961年《在文艺工作座谈会和故事片创作会议上的讲话》中,对争鸣作了总结性发言,肯定小说、电影各有所长,都是好作品,不同意随便给作品戴上“人性论”的大帽子,并对争鸣中的过火现象给予批评。但在“文革”中,“人性论”的大帽子又扣到作品头上,直到“文革”后才又得到公正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