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洼地上的“战役”》的争鸣③

    关于《洼地上的“战役”》的争鸣 : 《洼地上的“战役”》系路翎创作的短篇小说,载《人民文学》1954年3月号。作者以其擅长的心理描写和鲜明对比的手法,描绘了年轻的志愿军战士王应洪与朝鲜姑娘金圣姬之间发生的爱情故事,揭示了他们的纯洁美好的心灵世界,突出了中国人民解放军与朝鲜人民的血肉联系,以及志愿军战士严守纪律的高尚品质。小说发表以后,激起很大反响。《文艺月报》、《文艺报》和《解放军文艺》等刊物刊出批评文章。批判者认为,路翎在《洼地上的“战役”》中设计的这个爱情故事,意在展开纪律和爱情的冲突,而这种爱情为部队的纪律所不允许,不利于战斗,是与国际主义的精神不相容的。作者立足于个人温情主义,歪曲了志愿军战士真实的心灵和神圣的责任感,同时也根本无法弥补金圣姬的心灵创伤。为此,路翎在《文艺报》连载长达4万字的答辩文章,辩明其作品“表现了部队和人民,中国人民志愿军和朝鲜人民的血缘关系”。1955年夏,全国掀起“肃清胡风反革命集团”的斗争,批判随之加剧。批判者将此作定性为反革命小说,“带有极其阴毒的反革命的使命,直接针对着抗美援朝这个严重的斗争进行思想上的破坏”,“散布消极、动摇、阴暗、感伤的情绪,散布和平幻想和反动腐朽的资产阶级思想感情”,“来达到从精神上瓦解我们的队伍的目的”。
“四人帮”倒台以后,《洼地上的“战役”》得到平反。野艾在《对一个熟悉的陌生人的问候——向路翎致意》一文中说:“不是爱情妨碍了纪律,也不是纪律破坏了爱情,而是具有更加深广的爱和崇高的理想准则的人,超越于狭隘的亲人爱和珍藏萌生在心底的爱情,另一方面又严格地服从军队纪律和战争胜利的需要,自觉地献出了自己的青春、爱情乃至生命。作品正是在这样的无私、无瑕的纯化境界中,使普通战士和活泼少女在斗争激流中达到崇高人格的自我完成,为战地爱情和革命的理想主义谱写了一曲壮丽的凯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