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伤痕》的争鸣③

    关于《伤痕》的争鸣 : 《伤痕》系卢新华的短篇小说,原在复旦大学校园内张贴,随后发表在1978年8月11日《文汇报》上。小说写“文革”初期中学生王晓华毅然与“叛徒”妈妈决裂下到农村,但自己的前途和爱情仍受到妈妈问题的影响。九年后她收到妈妈的信还不相信,待接到平反证明回到妈妈身边时,妈妈已离开人世。
作品发表之后引起巨大反响。《文汇报》、《文艺报》、《光明日报》、《解放日报》发表了很多争论文章,《文艺报》先后在北京、上海召开多次座谈会,就《伤痕》等作品展开讨论,由这篇小说所引起的有关“伤痕文学”的讨论持续时间更长。讨论中涉及的问题是:一、《伤痕》的真实性问题。多数评论者认为小说真实地描写了一个历史大悲剧的一个侧面,说出了广大读者想说的真话,符合我们所感受到的实际生活的逻辑,具有“真正的人情味”;另一部分评论者认为小说写得不够真实,至少是有些细节不够真实,影响了整个作品的真实性。二、王晓华的形象问题。大多数评论者并不苛求这个人物,认为她的悲剧性的遭遇和心理变化,都真实地反映了“四人帮”横行时遭受迫害、要求上进的青年人的精神状态,是典型的;但也有论者认为这个人物的典型化程度不够;还有人认为她是令人难以置信的,不具有典型性,是一个违反生活真实的人,作者没有从实际出发来塑造人物。三、关于《伤痕》是不是“暴露文学”的问题。一种意见认为,《伤痕》是暴露文学,它只能使人消沉,对生活缺乏信心,读后使人压抑,更有甚者有人认为作品是“用灰暗的心理对待人民事业,善于在阴湿的血污中闻腥”;另一种意见认为,虽然写了某些阴暗面,却能给读者以启迪,以力量,它通过对“四人帮”的暴露,歌颂了党和人民,因此作品并不是什么暴露文学。四、《伤痕》与悲剧问题。有人认为《伤痕》是可以叫做悲剧的,社会主义时代有没有悲剧,这不是一个理论问题,生活给我们作了答复,作家应站在无产阶级立场写悲剧;另一种意见认为写这样的悲剧调子太低,不符合时代气氛。
对《伤痕》的争鸣是粉碎“四人帮”之后一次较大规模的文学论争,就效果来讲,远远超越了作品本身所蕴含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