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哲保身 : 见班固《汉书·司马迁传赞》:“呜呼!以迁之博物洽闻,而不能以自全。既陷极刑,幽而发愤,书亦信矣。迹其所以自伤悼,《小雅·巷伯》)之伦。夫唯《大雅》,‘既明且哲,能保其身’,难矣哉!”《巷伯》是被谗遭害者的抒愤诗:“骄人好好(喜、得意),劳人草草(同骚,忧戚)”,“谮人者”颠倒黑白,被谮者只有含忧抒愤。“既明且哲,能保其身”出自《大雅·烝民》,是尹吉甫赞美仲山甫的话。“明”、“哲”都是理智精明、富于智慧的意思,指人不参与或远离可能危及已身的事。孔子讲“杀身成仁”(《论语·卫灵公》),主张把信念和追求看得比生命更重要;而“明哲保身”更看重个人生命和现实的关系。班固以此批评司马迁,实际上是对他激于义愤为李陵讲话等行为不以为然。但司马迁的人格与他文章的风格是一致的,没有激于义愤的司马迁,就没有奇气勃郁的《史记》。从文学角度看,“明哲保身”可以成就一种完整的人生,却不能成就一个伟大的作家。作家对现实迁就、让步,从而表现他处世的精明,其文格往往就平柔、媚巧,很难有卓越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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