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难的标志

苦难的标志 : 苏联战争题材的中篇小说。瓦·贝科夫(见“方尖碑”)著。发表在1985年《小说报》第2期上。中译本黑龙江人民出版社于1987年出版,俞启骧、王醒译。小说开头是一片荒凉衰败的景象:烧成灰烬的庄园残迹,干涸的水井,杂草丛生,这是卫国战争这场苦难的标志。然后,作家将笔锋一转,通过时代的回溯,将这里往昔的一切复活起来。故事的主要情节发生在卫国战争爆发两个月后白俄罗斯敌占区维谢尔基村一座偏僻贫穷的庄园内。主人公是庄园里一对年迈的老农夫妇——彼得罗克和斯捷潘妮达。十月革命前,他俩都是雅希莫夫老爷庄园的雇农。十月革命后,他们得到了庄园的房子和两俄亩土地,成了生活的主人。战前20多年,他们一直在庄园里辛勤劳动,生儿育女,虽然生活并不富裕,却也太平安宁。但战争的突然爆发,红军的撤退,敌人的入侵,“新秩序”的建立,使他们由主人又变成了被奴役者。德国人恣意践踏他们的家园,宰杀他们的家畜,侮辱他们的人格。以伪警察古什为代表的社会渣滓重新泛起,成了法西斯的帮凶。在这种情况下,两位老人自发地奋起斗争。但这是两个性格迥然不同的人物。丈夫彼得罗克一向胆小怕事,息事宁人。对待战争带来的灾难,他一开始也想采取躲避、旁观、等待的态度。但事态的发展使他无法躲避,他不得不同敌人及其走狗周旋。尽管在敌人面前他忍气吞声,可在内心中却蕴藏着不满情绪。随着敌人压迫的加深,他的不满日益增长,最后终于进发了公开的反抗。他敢于当着警察头子古什的面骂希特勒,遭毒打却不屈服。斯捷潘妮达曾是村贫农委员会的成员,农业集体化时期的积极分子,一贯大胆泼辣,敢作敢为。她不仅敢于同警察头子唇枪舌剑地斗,而且每一次受侮辱后都要寻找复仇的机会。她曾冒着生命危险偷偷地将德国人的步枪扔到井里,引起敌人一片混乱。在小说结尾,当丈夫被警察头子古什等人抓走后,愤怒的斯捷潘妮达用自己的全部财产(一口小猪)换来一颗没有爆炸的炸弹,打算把敌人刚刚修复的桥梁炸毁。但是,计划败露,敌人赶来抓她,把她的房子团团围住。这时,这位英雄的苏联妇女毅然关起门来,将房间四壁和自己身上浇上煤油,在熊熊的烈火中壮烈牺牲。当大火燃烧之时,赶来抓她的古什等人却不敢去救火,因为他们害怕她埋藏的那枚炸弹会爆炸。作品最后写道:“但是,炸弹在等待着自己的时刻。”作品塑造了一对纯朴善良、疾恶如仇的普通农民夫妇的形象。斯捷潘妮达的可贵之处在于她和敌人斗争完全出于自觉,出于对苏维埃政权的热爱和对侵略者的仇恨。作者揭示了主人公性格成长的过程及其爱国主义思想的精神源泉,取得了巨大的艺术效果。彼得罗克虽性格温顺,但法西斯的暴行激怒了他,在敌人面前他视死如归。这一形象同女主人公的形象互为映衬,收到异曲同工的艺术效果。《苦难的标志》同贝科夫过去的作品相比,在人物数量、时空范围等方面有新的突破。小说又以很大篇幅回顾战前的历史,揭示了左倾错误给人民群众带来的灾难,因而有了更丰富的内涵。小说发表后受到热情的赞扬和肯定,被认为是近年来“一件真正的文学大事”。1986年,《苦难的标志》被授予苏联最高文学奖金——列宁文学奖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