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灯塔去

到灯塔去 : 自传性较浓的意识流小说。弗·沃尔夫(见“达罗卫夫人”)著。1927年出版。中译本上海译文出版社1988年出版,瞿世镜译。
小说通过10年间不同的两天(一个傍晚、一个上午)内短短几个小时对拉姆齐一家及其朋友经历和心理的描述,揭示了人物的内心活动及其相互关系。小说通过到灯塔去这一事件表达了人们追求理解、追求幸福、追求生存意义的内心渴求。小说由“窗口”,“时光流逝”, “灯塔”3个部分组成。第1部分“窗口”,是小说最成功、最重要的部分,占小说篇幅的一半以上。拉姆齐夫妇及8个孩子和4个朋友(女画家莉丽·布里斯库,植物学家威廉·班克斯,诗人老卡迈克尔,年轻学者查尔斯·塔斯莱)来到苏格兰北部海边的赫布雷德斯小岛的别墅度夏。小说以在别墅内争论6岁小儿子詹姆斯提出的第二天驾船去看灯塔的建议开始。哲学家拉姆齐先生断言天气不好,灯塔之行不可能。这使詹姆斯和拉姆齐夫人很不高兴。詹姆斯气愤地想杀掉自己的父亲,拉姆齐夫人一边默默地遣责拉姆齐先生一边却又极力抚慰儿子。晚餐时,拉姆齐夫人用自己的才能和热情使性格迥异,年龄不同,职业不同的十几个人避免了争吵和混乱,在和谐与安宁中共进了晚餐。随后,她安顿好孩子就寝,回到卧室,夫妇俩在寂静中各自看书。夜深人静,拉姆齐夫人倚窗而立,眺望远处忽明忽暗的灯塔,仿佛已溶进灯塔之中。她转身看见丈夫正在注视着自己。这一部分情节虽简单,但作者却用9月中旬下午6点左右到晚上11点左右晚寝后的短短几个小时内采用意识流技巧,通过对人物的内心描写深刻地刻画了不同人物的性格并揭示了不同人物的内心活动。年过半百的哲学家拉姆齐先生整天思索抽象的哲学问题。他性情孤僻乖戾,自私自利,成天只关心自己作品的寿命和自身的荣誉;他无病呻吟总是希望妻子和别人多给他点关注、同情与怜悯,而自己却丝毫不奉献;他对儿女态度专横,导致了他与詹姆斯的对立;在孩子们的眼中,他是一个暴君。拉姆齐夫人是小说刻画得最完美的人物:她50多岁,美貌无比,光采照人,是贤妻良母又是殷勤的主妇,是一切美好的化身;她善于谐调客人和家庭成员之间的关系,安抚孩子,帮助客人,关心别人的婚姻,鼓励丈夫的事业,善于从混乱烦恼的社会中发现安宁和幸福,是大地之母的化身,给人以灵感与欢乐;但她内心深处又潜藏着悲观与孤独的阴影。莉丽·布里斯库是个33岁的未婚女画家,讨厌拉姆齐先生的装腔作势,从不给予他半点祈求的同情;在这一部分中,她一直在以别墅为背景作画,最终还是未能成功。第2部分“时光流逝”,这部分中,作者用大量象征性的意象和比喻的手段,用抒情的笔调,最短的篇幅,通过一夜时间的扩充表现了历时10年人世沧桑的变迁。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动乱的岁月中,拉姆齐一家一去10年不返,别墅在日晒雨淋中日益颓败,被遗弃和荒废。在这10年中拉姆齐一家也发生了很大变化:大儿子安德鲁捐躯战场,女儿普鲁死于难产,拉姆齐夫人也在一夜间死去,她生前的一切努力都成了转瞬即逝的彩虹。10年后9月的一天,拉姆齐先生及儿女、莉丽等又回到了别墅。第3部分“灯塔”,由两条线索支配:一是拉姆齐先生率领詹姆斯和女儿凯姆驾船灯塔之行;一是莉丽在别墅临海作画。拉姆齐夫人美丽的形象一直不断地出现在这两条线索中,她的精神就象那灯塔之光永远闪烁。与这两条有形航程并行的是两条精神航程即有关人物都在精神上达到了一个更高的境界。随着船抵灯塔,拉姆齐先生在对妻子的回忆中意识到了自己的自私、冷漠、软弱,他不再祈求同情、怜悯,开始关心子女;而詹姆斯和凯姆也忽感父亲的伟大之处,不再坚持抵抗暴君父亲的同盟,谅解了父亲,父子之间的隔阂和抵触消失,达到了拉姆齐夫人所期望的和谐美满关系,也完成了延期10年的灯塔之行。与此同时,莉丽在作画时,伴随着对拉姆齐夫人的回忆意识到了应给予人同情、关心和安抚,达到了对自我和人生的新感悟,她顿生灵感,完成了10年前未绘完的画。
小说是作者童年时代生活经历的再现,小说中的拉姆齐夫妇就是作者父母的化身。小说最突出的一点就是灯塔作为象征性意象不只包含一个意思,而是多种含义的象征:塔灯变换的明和暗是人生喜和悲、幸和不幸交替的象征,也是人们相互关系和谐和陌生更迭的象征;灯塔也可象征人们探索的对象和实现的目标,也可象征拉姆齐夫人的精神;灯塔也可是独立的一个人同时又是历史长河一分子的象征,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