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好的人尚未诞生

美好的人尚未诞生 : 加纳长篇小说。阿尔马·阿夷魁著。1969年美国麦克米兰出版社出版,后被译成法、意、德、日、俄等多种文字在各国出版。阿尔马·阿夷魁(Ayi Kwel Armah,1939— ),加纳英语作家。1959年去美国马萨诸塞州求学,后来在哈佛大学求学并获得社会学学位。曾为阿尔及尔《非洲革命》杂志、巴黎《非洲青年》杂志和马萨诸塞州大学杂志撰稿。1966年回加纳教授英语语言和文学。1972年到坦桑尼亚的首都达累斯萨拉姆大学任教。后迁居美国纽约。主要作品有《美好的人尚未诞生》、《碎片》、《为什么我们这样有福》、《第二个季节》、《医生》等。
本小说描写了一个小公务员的生活与苦恼。他是一位铁路局的调度员。故事一开始时,他正睡在去赶早班的公共汽车上。汽车到终点站后,售票员等乘客走光,迫不及待地点卖票时“揩油”得来的收入。冷不防看到车厢后座还有一个人,吓得售票员忙递烟上前。见对方不接,又忙说“俩人分账”。对方仍不允,售票员走到跟前一看,发现这是位没睡醒的乘客。于是,调度员被撵下车来。他来到班上,见值夜班的调度员正伏在桌子上打盹,被叫醒后直抱怨值夜班如同做恶梦一样可怕,可回家更不如值夜班,因为饿着肚子听有钱人的欢宴声更让人受不了。上早班的人陆续到了,一位同事笑容满面说他中了一张100塞地的彩票,但又担心拿不到彩金,因为他有一个朋友去年中的5百塞地的彩票到今年还没有拿到钱。调度员建议这位同事去找警察,结果被耻笑了一番:开玩笑?找警察?那要花许多钱,不如去找管彩票的官员,分给他点好处更保险些。午休时,调度员与其他的人一样,因为到了月末薪金用完、手头拮据的日子,没钱买吃的、喝的,只好沿着铁轨走走。他饿得两脚轻飘飘的,头发晕。路边沟里积满了污垢,桥边处一块掉在水里的水泥河堤裂片拦住了所有粘糊糊的脏东西,从而使一个小缺口里淌下的一股水竟然是清沏的。这股水直冲沟底,把污泥冲开,河底的卵石历历可见。调度员被这一景象打动了:这一泓水能清多久?果然在不远处水又是混浊的了。尽管如此,他仍然觉得这一泓出污泥而不染的清水终究是美丽的。下班后,调度员一人被留下来加班,遇到一位大腹便便的木材商来偷木材。商人纠缠着他行贿,但被他拒绝了。晚上,当他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家时,在路上被一位陌生女人缠住,一个劲地与他讲价卖俏。调度员看出她也是一个月末薪金没有了的受难者,但他自己分文没有。后来,调度员遇上了一位以前的同事,现在已做了政府要人的库姆生。这位政府要人身穿夜礼服,开着漆黑锃亮的小轿车,身边偎着珠光宝气的太太。库姆生准备星期天晚上去调度员家拜访。调度员回家跟妻子讲起白天木材商行贿和遇见库姆生的事,妻子挖苦他,说他就象那种又怕粪、又食蛆的鸟,何苦洁身自好呢?妻子很羡慕库姆生的妻子有福气。为了迎接来访的贵宾,调度员星期六奉妻子之命带着刚领到的薪金去购卖白人爱好的东西。星期日又打扫了卫生,午饭时,为了让孩子吃饱,调度员发现妻子忍饿说自己已吃饱了,而让他一个人吃饭。他自己只好没吃饱就放下饭碗。晚饭后,库姆生夫妇来做客,调度员的岳母也来作陪。他们商量合伙买机器渔船,调度员不愿与他们一起干。后来库姆生借调度员岳母的名义,掩人耳目从国家银行贷款买进一艘渔艇。结果库姆生太太派司机几次送来海鱼,但调度员从来都是一口不动。全国反贪污腐化运动开始后,大鱼悠哉,只有几尾小鱼遭殃。军事政变发生了,恩克鲁玛政权被推翻,库姆生也被警察追得躲进了调度员的家里,吓得面无人色。调度员把他带到厕所,从粪坑里钻出屋外,又贿赂了码头上的守夜人和船夫,把库姆生从海上送走。回家的路上,他看见警察借口搜身,又在勒索钱财;一辆崭新的公共汽车刚经过“搜查”,车身上画着一朵漂亮的花的图案,围绕着图案的一圈文字是汽车的名字:“美丽的人尚未诞生”。
小说一经发表就引起国内外文学界的评论。小说以一个调度员的经历揭露了独立后的加纳社会存在着种种腐败现象。到处都是贪污、行贿受贿,权贵们肆意吞占公共财产;老百姓却忍饥挨饿。一个调度员只因不愿与周围环境同流合污而不为妻子理解、不被同事尊重,却被讥讽为“傻瓜”、“笨蛋”。然而,正是调度员这个普普通通的小人物的诚实与正直,衬映出了那些形形色色尖滑之徒的丑恶嘴脸。作品中表达了人民群众要求政府与公职人员公正廉洁的心愿,尖刻地讽刺了独立后的加纳政府的腐败,无情地鞭挞了社会的阴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