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号电车 : 美国现代戏剧。田·威廉斯(见“热白铁屋顶上的猫”)著。1947年12月上演,接连演出855场,近两年时间,获普利策奖和纽约剧评奖。
故事发生在新奥尔良的克里奥耳人居住区的一条名叫“幸福坡”的街道上。只要乘“欲望”号电车,然后再换“公墓”号电车便可到达这个地方——象征人生旅程。斯特拉·杜波依斯出身美国南方一个破落、古老的家庭。她来新奥尔良以后嫁给了一个波兰血统的男人斯坦利·科瓦尔斯基,一个工匠、酒鬼和扑克迷。戏剧一开始,斯特拉的姐姐布兰奇穿着一身白衣裳,象个白蛾一样在寻找她妹妹的住处。布兰奇来省视亲人是假,而与妹妹一家久住是真,因为她在密西西比州劳洛尔老家的亲人都一个接一个地去世了;而且由于她本人的无能和生活放纵已将祖上房产丢失给债权人了。在她实在无路可走的时候,便奔她妹妹家来了。虽然布兰奇享受过荣华富贵,而且对斯特拉的家庭环境和斯坦利的生活方式表示深恶痛绝,但不久证明她也不是一个不无毛病的人,她不仅是一个神经病患者,也是一个酒鬼,一个慕男狂。起初,她对斯坦利也不无挑逗之心;后来,她爱上了一个比她年轻许多的未婚男子哈罗德·米切尔。米切尔是个诚实人,对她无二心。他们的关系的确是以真正的爱情为基础的。一天,当他们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布兰奇向米切尔倾诉了使她半生内疚而陷入孤独的悲剧性遭遇:她16岁结婚,婚后发现她丈夫是个同性恋者。后来,他忍受不了她的讥诮而自杀了。米切尔宽恕了她,两人计划结婚。另一方面,布兰奇那种自我优越感、盛气凌人的神气、对人挑毛拣刺而自己则私下饮酒的习惯惹恼了斯坦利,为自己树立了一个敌人。在斯坦利了解到她过去的事实真相(她由于生活有失检点而被逐出了劳洛尔)以后,他向米切尔揭露了布兰奇的全部秘密;从此,米切尔与她断绝了关系。一天夜里,斯特拉住院生孩子去了,斯坦利趁机又一次向布兰奇报复——野蛮地强奸了她。这时的布兰奇真可谓“身败名裂”,而走投无路了。她终于陷入了一个自欺自灭的疯魔世界,以一个想象中的朋友谢普·亨特雷来安慰自己。亨特雷生活优裕,曾邀请她去加勒比海乘过快艇。她唯一的亲人斯特拉面对此状,也无计可施,只得将她送进疯人院。一天,医院来人接她。当一个女护士领她上车的时候,她负隅顽抗,疯狂挣扎;但换了一个男医生以后,布兰奇便乖乖地跟他走了。
这个戏剧有两个交织在一起的主题:一是以布兰奇和斯特拉为代表的美国西方种植园主(土地贵族)阶级的衰落及其在以斯坦利为象征的现代工商业阶级控制国家经济命脉的社会中必然失败的命运——两姐妹一个被资本主义现代文明所同化,一个被摧毁。二是失常的婚姻生活(布兰奇)与正常而健康的夫妻关系(斯特拉和斯坦利)之间的对比,并重点阐明了其不同结局。作为一个普通的人,布兰奇是令人深为怜悯的一个弱女子,特别是在了解了她过去那多灾多难的经历(丈夫的自杀,个人的失业、失恋和疾病的折磨)以后,读者自然会同情她,而同她站在一起的。布兰奇的悲剧不完全是她个人的过错,而是她过去所属的阶级和今天所处的社会所造成的——她那种天生而反常的娇贵心态(美国南方古老传统和文化的残余)与斯坦利那种酣饮、猥亵和粗野的生活方式(现代商品社会思潮的影响)是格格不入的,是属于新旧两个阶级间的一场斗争。斯坦利是美国新兴资产阶级代表人物,他有许多毛病,如酗酒、野蛮,残酷无情;但在当时来说,这基本上是一种健康的生活态度。所以,在斯特拉和斯坦利家中,布兰奇这个不速之客只能代表邪恶,而且会给接近她的任何一个人带来晦气。总之,作者在感情上是同情布兰奇的;而在理智上,又基本上站在斯坦利一边,这就增加了读者在作品理解上的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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