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心灵

黑暗的心灵 : 探索人类精神世界的中篇小说。约·康拉德(见“水仙号上的黑水手”)著。1902年收入小说集《青春及其他两篇小说》中出版。中译本山东文艺出版社1984年出版,王金铃译。
小说通过到黑非洲腹地的原始河流和丛林的旅行,象征性地揭示了人性的贪婪、残酷、掠夺和野蛮。故事由两个第1人称叙述者讲述。一天傍晚,马洛与他的4个老友——1位公司董事,1位会计,1位律师以及第1个叙述者,坐在一艘游艇上等待退潮以便继续沿泰晤士河航行。于是,4个人有机会听到马洛讲述他非洲腹地刚果之行的故事。多年前,马洛应一家比利时贸易公司之聘去非洲接任船长的职位。抵达公司在刚果的贸易基地时,看到的是一幅荒凉、沉寂的丛林阴森恐怖的画面:村舍凋蔽、尸体遍野,饥饿到处可见;黑人在贫病交迫中不停地操劳,奄奄一息的黑人倒在一旁等待死亡的降临。这一悲惨情景在马洛心里留下了一片阴影。由于马洛接任的轮船毁坏,他不得不在基地停留一阵。在这里,他第1次从公司的账房总管那儿听到了库尔兹这个名字。以后,又从公司经理,制砖商等人的口中听到这一名字。人们都称库尔兹为“了不起的人物”,“非凡的天才”,“最优秀的公司代理”。此时,相传库尔兹已病在旦夕。一连串对库尔兹的评价和传说使马洛对这未见面的人物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他迫切期待能与这天才般的人见面相谈。轮船修好后,马洛与公司经理驾船逆流沿刚果河向非洲原始森林的最深处——库尔兹先生的贸易站驶去。一路上他们突破种种困难,几经周折终于接近了库尔兹的贸易站。出乎马洛的意料,库尔兹的贸易站却成了一座荒凉的屋子,屋外残存的篱巴墙的一根柱子上挂着一个黑人的头颅,四周是一片寂静的荒野。马洛从库尔兹忠实的崇拜者、一个25岁的俄国人那儿得知库尔兹曾是一个理想主义者,多才多能,既会写诗又会绘画,口才很好;可是同时他又为了象牙和财宝不惜用武力残酷掠夺土著人。为了象牙和财宝库尔兹变得贪婪成性,疯狂掠夺,杀人如麻;他的火枪能发出雷鸣电闪,当地土著人把他当着半神半魔顶礼膜拜。可是,当马洛一行见到库尔兹时,这个长期被孤独、贪婪和残暴欲望驱使得发狂的人已病入膏肓,被一群土著人抬着,身边跟着他的随从。从库尔兹的堕落,马洛看到了人性贪婪、残酷的一面,感到自己与库尔兹有某种不同而又相通的联系。深夜,库尔兹从船上逃往丛林,马洛紧随而去。在丛林中,马洛把土著人的鼓声误认为自己的心跳,这时马洛似乎从库尔兹的形象中看到了自己以及全人类潜在的人性中贪婪、残暴和野蛮的一面。经过交谈和一番争斗,马洛把库尔兹重新带回船上。不久,库尔兹在船上死去。临终时他大呼:“可怕呀,可怕”。这一句话似乎是库尔兹对他一生以及人性丑恶的总结。经过这次航行,马洛回到了欧洲,但是库尔兹的形象却一直萦绕在他脑海。他走访了库尔兹的未婚妻,却发现这位女人还一直沉浸在库尔兹去非洲前的理想化形象中。马洛不忍心打破她的好梦,只得撒谎说库尔兹临终前呼唤的是她的名字。马洛讲完了自己的故事,这时黑云笼照着静静的泰晤士河,四周一片漆黑,仿佛人们也进入了黑暗之中。
小说成功地采用了象征主义的手法:作品的名字就具有象征意义,“心灵”既指形似心脏的非洲大陆又指人的精神世界,马洛和库尔兹的非洲之行既是指实际的黑非洲腹地的航行也是指人的心灵探索的精神航行。非洲大陆上寂静、黑暗、原始的森林象征着人性中隐藏和潜在的贪婪、残暴、野蛮和丑恶;蛇形似的刚果河就象《圣经》中的撒旦似一个陷井引诱人们进入那黑暗丑恶的人性之中;现代化的欧洲城市及现代文明恰似一张掩盖人性丑恶的面纱。在叙述技巧上采用了多个叙述者的手法,进一步突出了作品的主题:小说由两个第1人称叙述者讲述,就构成了两个故事,一个是马洛自己亲身经历的身体上和心理上的黑暗精神旅程,一个是马洛的听众(公司董事、会计、律师)——这些追求名利和金钱的人在听马洛的故事时所经历的一次精神旅程。马洛通过自己亲自到黑非洲的旅行以及通过库尔兹在丛林中的堕落,认识到如果他自己和广大的人类不限制自身的贪婪、残暴和野蛮,那么他自己乃至全人类的未来都将被摧毁;而他的听众似乎在听完他的故事后也认识到,如果不限制他们对名声和金钱的欲望,他们也将被人性的黑暗面摧毁。马洛从非洲大陆返回欧洲,象征着他抵制了诱惑,战胜了人性的黑暗面,从而没有象库尔兹那样被欲望、贪婪、残暴和野蛮所摧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