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书·文辞<sup>①</sup>

通书·文辞^① : 原文
文所以载道也。轮辕饰而人弗庸^②,徒饰也。况虚车乎? 文辞,艺也;道德^③,实也。笃其实而艺者书之; 美则爱,爱则传焉,贤者得以学而至之,是为教。故曰:“言之无文,行之不远。”④然不贤者,虽父兄临之,师保勉之⑤,不学也;强之,不从也。不知务道德而第以文辞为能者,艺焉而已。噫! 弊也久矣。
注释
①《通书》,一称 《周子通书》,是北宋理学家周敦颐的著作。内容是讲道学的,因而被称为“周子传道之书”。共四十章,《文辞》是其中的一章。这里节选讲文与道关系的一段。②庸,用。③道德,“道”指封建伦理准则;“德”指“道”的基本特征和体现。④引文见《左传·襄公二十五年》。⑤师保,古代担任教导贵族子弟的官,有师有保,统称师保。
译文
文辞是用来表现道的,装饰了车轮车辕而人不用,就白装饰了。何况空车哩! 文辞,是一种技艺; 道德才是实际内客。忠诚于道德而有技巧的人把它写出来; 美了就会使人爱,人爱了才能流传,贤人通过学习而得到它,这就是教。因此说: “言辞没有文采,就流传不远。”。但是不贤的人,虽然父兄在面前守着,老师勉励他,也不学; 强迫他学,也不听从。不知道修养道德而只以文辞称能的人,只不过是艺匠罢了。唉! 毛病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