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坚硬的稀粥》的争鸣③

    关于《坚硬的稀粥》的争鸣 : 《坚硬的稀粥》系王蒙创作的短篇小说,载《中国作家》1989年2期(后收入长江文艺出版社1992年出版的《坚硬的稀粥》一书中)。1991年获天津举办的第四届(1989—1990)百花奖。小说14000多字。作者用第一人称写法,写了一个四世同堂的中上生活水平的家庭在改革新潮中进行膳食革新的故事。这个家庭的成员有84岁的爷爷、84岁的奶奶、64岁的父亲、61岁的母亲、57岁的叔叔、40岁的婶婶,第一人称的我和堂妹、堂兄、我那个儿子,还有一位非家庭成员59岁的徐姐,在这个家做家务已有40年。多年来,这个家“生活得很平稳、很团结”,“大家一律听爷爷的。从来没有过意见分歧”。全家几十年吃的都是早餐稀饭、馒头、咸菜,中餐炸酱面,晚餐大米饭加菜。这种生活,大家满意。但这几年来随着改革开放,“新风新潮不断涌来”,情况突然发生了变化,这个家庭围绕着每天应当吃什么的问题,引起了一场风波。
小说发表后,在海内外引起了争议。有肯定的,也有否定的。台湾《中国大陆》1990年4月转载了作品全文,日本《文学界》、《东京新闻》、《每日新闻》、《读卖新闻》等也发表了报道和评论。1991年9月14日,《文艺报》刊登署名慎平的读者来信,对《坚硬的稀粥》提出质疑,认为这篇小说是对中国的社会主义改革的影射。10月,上海《文汇》周报刊出本报记者专电,说王蒙已就此事向北京市中级人民法院递呈民事起诉状,说慎平侵犯他的名誉权。月底,北京市人民法院发出裁定书,认为慎平的文章属正常的文艺批评,对王蒙的起诉未予受理。
归纳起来,争论的意见主要是:
一、认为这篇小说基本上是好的。作者用幽默讽刺的笔调,对全盘西化的观点给予善意的批评。主题突出,手法新颖,是一篇切中时弊的好作品。有的认为,小说“可视为在东西文化碰撞和改革浪潮冲击之下,世态人心真实情状的微型景观”,表明了创作主体的时代感和民族忧患意识。
二、认为这篇小说所虚构、所批判、所讽刺的是“改革”,是用来“缩影”“过往的一个时期”的现实改革的。说明“过往的一个时期”的现实改革无非是一场闹剧加悲剧,无非是“不折腾浮肿了决不踏实”,这是“对改革的莫大歪曲”,“像《坚硬的稀粥》这样的作品,对社会主义改革进行影射、揶揄,在政治上确实不足取”。
作者王蒙1991年12月在《读书》杂志发表《话说这碗粥》一文,说明创作这篇短篇小说的构思过程。作者认为,“这是一篇幽默讽刺小说。其中有对人民内部的一些缺点、弱点的嘲笑。批评的主要矛头直指食洋不化、全盘西化、追逐时髦、盲目幼稚而又大言不惭的‘儿子’,同时,小说也批评了偏于保守的‘徐姐’、不敢负责的‘爸爸’、侈谈民主而又脱离实际的‘堂妹夫’以及这一家人多争论而不善行动的弱点”,借此“呼唤一种健康的、实事求是的、建设性的态度”,而不可全盘西化,侈谈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