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安东妮亚

我的安东妮亚 : 美国歌颂普通劳动妇女的长篇小说。威·凯瑟(见“啊,拓荒者!”)著。1918年出版。中译本1983年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周微林译。
小说讲述的是内布拉斯加州大草原上一个波希米亚移民的女儿安东尼亚·史默达坚持农业生产劳动而英勇奋斗一生的故事。故事叙述者是吉姆·伯尔顿。史默达一家购置了一块贫瘠的土地;在这片土地上,他们勤劳耕作终于度过了他们来草原以后最初的几个年头。史默达先生是个想入非非的乐师;他妻子希望儿子安卓迟能在新世界飞黄腾达,便唆使他携带家眷离开了欧洲。史默达先生经受不住拓荒生活的艰难困苦而自寻短见了;他女儿安东妮亚被迫代她父亲挑起了生产劳动这副沉重担子。安东妮亚勇敢顽强,具有充沛精力和乐观主义而经受住了一场严峻的考验;她善于对付农场上所发生的自然灾害,而喜获丰收。后来,史默达一家搬到红云镇,安东妮亚给曼那家做女仆。这种社会地位的改变给她带来的只能是灾难甚至毁灭。她与一个铁路工人相爱;而就在她准备结婚的时候,才发现她的恋人是个无耻之徒——她上当受骗而被遗弃了。在理想破灭之后,她重返农村,生下她那个非法的孩子。但安东妮亚并没有怨言,也没有气馁,她一如既往地在农田里辛勤劳作。这时她的生活是安宁的,只是吉姆的介入又在她那平静中激起了一点涟漪。不久,她便爱上了安东·库泽克先生。他们结婚后,生了许多孩子,一起过着舒适安乐的日子。此外,小说还有一个关于两个俄罗斯移民佩弗尔和皮特的故事,他们命中多难,连遭不幸。
本书的美中不足之处在于结构:它的注意力从吉姆开始,然后转移到安东妮亚,使读者一时难以把握故事的中心人物。小说标题的意思是,这本书是有关“吉姆的安东妮亚”,是以吉姆这个青年的眼光来评说安东妮亚这个女性人物形象的。但在第三部分,作者过分突出了吉姆在内布拉斯加大学的教育及其与瑞典农村姑娘莉娜·林戈德的恋爱故事。这时,我们几乎看不到安东妮亚的影子了。但后来安东妮亚仍然是全书的主角:她身体健壮,精力充沛,吃苦耐劳,慷慨大方,专心工作,不谋私利。她既了解自己的长处,也明白个人的不足;她甘心献身于农场上的艰苦劳动,一心照料自己的儿女;在文化教育方面,她则情愿认输,将其留给吉姆这些更加幸运的人们。作者对史默达先生的描绘甚是出色,可以说是生花妙笔,充分表达了凯瑟本人对移民所带来的欧洲文化的崇拜心理。另一方面,作者通过俄罗斯人佩弗尔临终前所讲述的一个故事也说明了旧世界生活的艰难、贫穷、凄凉和残酷:几年以前,当他在俄国驾着雪橇赶路的时候,他遇上了一群饿狼;为了个人活命,他把雪橇上一对新娘新郎一块推下去了。这个故事是很感动人的,但与小说主要情节的关系并不密切——说明凯瑟在处理作品结构问题上长期存在的困难或失误。总的看,这是一部成功的小说。它语言简练,流畅,富有诗意。在写作技巧上,凯瑟第一次在长篇小说中使用“第一人称叙述者”手法。她独出心裁地选择一个厌恶城市生活和商品经济的男角色吉姆来讲述一个与他同年龄的女主人公的生平事迹,从而突出了安东妮亚这个劳动妇女的美丽可爱和高贵品质——她是美国西进运动中的模范女性,是西部国土上一代青年拓荒者的英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