幔幕掩饰不了污垢——对现代主义的考察，兼评欧阳子的 《秋叶》

幔幕掩饰不了污垢——对现代主义的考察，兼评欧阳子的 《秋叶》 : 尉天骢著。初载1973年8月台湾《文季》 (季刊)第1期。本文在第一小节《一个基本的方向》 中提出 “一个文化的发展过程,必定由少数的走向多数,从不合理走向合理。”文章认为中国几千年的旧文学有两个大毛病,一种是贵族文学,一种是山林文学。到了五四时代,便不能不提倡民主与科学。台湾“虽有二十多年的安定,但由于正好碰上西方文化的没落期”,“不可避免地便吸收了一些衰败的潮流。现代主义就是最显著的一个”。本文第二小节标题为《病态的现代主义》,集中地批评西方文化“被人视为时髦的现代主义” “它们的主题是两个佛洛伊德的本质: 杀人 (或自杀) 和性。艺术本身退化为刺激杀人的动机和肉欲之物,成为娱乐和消遣的工具。它沦落为脱衣舞娘以及春宫照片的水准; 它象其他货物一样进行买卖,要达到销路好,只得迎合潮流,制造低级趣味”。本文第三小节《没有根的一群》,进一步检讨西方现代主义对台湾的影响。“在现实中,工厂、盐村、农村都有许多问题,我们的教育制度在新旧社会交替之下也有许多值得探讨的地方,但我们的作家却不去面对这些困境,反而把外国人的问题,和我们这里还没有发生的问题,一窝蜂地接收过去,把别人的病当成自己的病,别人感冒,我们立刻打喷嚏,所以,目前台湾的现代文学,与台湾的现实生活脱了节”。“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多么需要一种健康的写实的艺术和文学,但是,很遗憾的我们所接触到的却是一些知识分子自渎的作品。个人去自渎倒也罢了,然而他们不但不肯承认这个事实,反而打着现代主义至上的理论,来美化自己的丑陋”。文章强调指出“现代主义者的艺术论想要在混乱和纷争中替人们建造一个新世界;但诉诸事实,这个世界即使能够建造起来,可以进入这个宫殿的恐怕也只是极少数的特殊士”。本文第四小节《欧阳子的世界》对台湾著名现代派小说家欧阳子的小说集《秋叶》进行了激烈的批判,进而谴责“那些不愿走出象牙塔的现代主义者”是“堕落的中产阶级的文化培育出来的一批不自觉走向堕落的知识分子;他们既无法走出自己的小圈子看看外面的世界,当然也就无法见出自己的罪恶;于是他们只好自满地活在自定的道德标准里,感伤流涕而自以为是世界上最不幸的人。”本文是70年代初期较早对现代主义文艺提出批评的论文,对台湾文坛全盘西化倾向的文风,回归民族与乡土的文化思考提出了自己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