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与黑③

    红与黑 : 司汤达的代表作,欧洲第一部杰出的批判现实主义作品。
《红与黑》完成于 1830年七月革命前夕。故事发生在复辟时期最后阶段。主人公于连是外省一个锯木工场主的儿子。他天资聪明,富有才干,被市长德·瑞那聘为家庭教师,不久与市长夫人发生暖昧关系,事情暴露后,被迫到神学院学习,后又被介绍到巴黎保王党头目德·拉·木耳侯爵手下当私人秘书,得到侯爵赏识、重用,并且征服了侯爵小姐玛特儿。正当他青云直上之际,贵族和教会合谋,威逼德·瑞那夫人写揭发信,使于连的飞黄腾达毁于一旦。气愤之下,他开枪射伤了德·瑞那夫人,最后被判处死刑。
《红与黑》突出的艺术特点是真实地再现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深刻地揭示现实社会的矛盾。它以于连短促的一生为线索,从唯利是图的外省小城维立叶尔,到省会贝尚松、首都巴黎,从阴森可怖的神学院到黑幕重重的保王党集团,从爱情生活、宗教生活到秘密的政治会议,勾勒了一幅查理十世治下的社会生活画面,描绘了19世纪法国风俗。在这幅风俗画里,可以看到贵族、教会的反动与黑暗,金钱对社会意识、人与人之间关系的腐蚀和影响,以及复杂的阶级斗争情势。
《红与黑》在反映社会生活时,不肯定任何东西,不做任何结论。它通过对现实的再现,对社会的暴露和批判,“粉碎资产阶级世界的乐观主义,引起对于现存秩序的永久性的怀疑”。司汤达在《红与黑》里对这种美学意义,作了生动形象的比喻: 小说象一面镜子,摆在大路上,照出路上的泥泞,以唤起人们去批评这泥泞的大路,以及护路人。
《红与黑》以典型的复辟时期生活画面为背景,塑造了于连这样一个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的典型形象。于连是在法国大革命的最后阶段——拿破仑帝国时期成长起来的青年,从小深受启蒙思想影响,有自由、平等的理想世界。作家认为,这个精力充沛、意志坚强的青年,若生长在大革命时代,会创造出一番惊人的业绩。然而生不逢时,王政复辟时代的阶级界限堵塞了于连进取的道路,而他又没有启蒙学者实现“理想王国”的思想境界。他一面诅咒虚伪,一面学会了虚伪,由一个个人英雄主义者,变为一个向上爬的个人野心家。于连形象是时代的产物。作家通过对于连悲剧命运的描写,愤怒地控诉了复辟时代对青年的摧残,表现了对于法国大革命时代的怀念。
司汤达是心理小说的巨匠。《红与黑》 的大部分是彼此相连的人物内心独白。作家用细腻生动的文笔来描写人的极其微妙的心理变化,展示人物的精神面貌。在《乡村的一夜》里,描写于连在德·瑞那夫人身边时的犹豫,对于自己怯懦的愤怒,命运的钟声在心头引起的回响,占有德·瑞那夫人后的幸福,表现了“责任的观念”同怯懦心理的艰难的斗争过程以及它的完结。
《红与黑》以其鲜明的艺术特色,开了批判现实主义的先河,对后来的心理分析小说产生了巨大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