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外与常规③

    例外与常规 : 独幕剧。德国剧作家布莱希特(1898—1956)写于1930年。
商人卡尔·郎格曼带着一个苦力和一个向导正穿过亚衣沙漠到乌尔加去签订一项专利权合同。由于有许多竞争者,谁先到达那儿,谁就能够做成这笔生意,因此商人逼着苦力和向导拚命往前赶。路上3人又饥又渴,苦力好心把自己的水壶递给商人,让他喝水,商人反认为苦力是在拿石头要砸死他,便开枪把苦力打死了。死者的妻子向法院起诉,要求惩办凶手。可是法官判决:被告商人无罪,死者妻子的上诉拒绝受理。
剧本的开头,作者通过演员组成的合唱队向观众唱出:“请准确地对这些人的关系加以审察:不陌生的事情要另眼相待,习以为常的要当作难以解释,即使是常规也要视为不明不白。……我们特意请求诸位:莫把每时每刻出现的一切都当成顺天合理的事情!因为处在这样血污一团、颠倒混乱、胡作非为的人类被剥夺了人权的日子里,没有任何称得上顺天合理的事情。”这里,作者开宗明义指出了本剧的意图与目的。整个剧情就是对这一主旨的演绎。在资本主义世界中,劳动人民和资产阶级的思想意识、道德观念是根本对立的。作为工人的苦力把自己仅有的一点水让给那个商人喝,这在劳动人民的道德观念中是平平常常、理所当然的事情,是个“常规”行动;可这在资本家眼里就成了不可思议的事情了,只能算作是个“例外”,因为按照这个阶级唯利是图的本性来观察,苦力的行动“常规”应是用石头砸死商人,以便谋财害命。这样一来,商人枪杀苦力也就不是“例外”行动,而是“常规”行为了。最后,资产阶级的法庭就是用这个“例外”与“常规”的逻辑审理了这起杀人案。作者叙述的这个故事揭露资本主义世界是非颠倒、黑白混淆的现实,可谓寓意深长、别开生面。作者在剧中写了大段的歌词,用来交代剧情、渲染情绪、揭示主题;演出时,既有演员作为合唱队集体性的歌唱,也有角色人物的独自吟唱,使这一以教育为目的的短剧,演出形式生动活泼,给人的印象鲜明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