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诗代书答元丹丘 : 青鸟海上来,今朝发何处?
口衔云锦字①,与我忽飞去。
鸟去凌紫烟,书留绮窗前
。开缄方一笑,乃是故人传。
故人深相勖②,忆我劳心曲。
离居在咸阳,三见秦草绿。
置书双袂③间,引领不暂闲。
长望杳④难见,浮云横远山。
元丹丘身为道士,与李白订交甚早,二人关系也极亲密。这首诗便是李白接到元丹丘来信后的答作,其中生动地表现了诗人对好友的真挚情意。
开篇六句以神奇恍宕之笔,借古诗中常用的传书使者青鸟为喻,巧妙地交待了接到友人来书的事件。从“青鸟海上来”到“书留绮窗前”,其间似虚似实,变幻曲折,若无丰富奇妙的想象,是断难为此的。
“开缄”二句,承接上文,点明就里。“一笑”,见出诗人打开书后由疑虑转为快慰的心态变化;称元丹丘为“故人”,说明二人交往已早,情谊深厚。下面二句交待来书内容。“深相勖”,见出勉励之切;“劳心曲”,见出忆念之深。短短两句诗,将来书内容全部囊括,将元丹丘对诗人既勉励又忆念的一片深情表露无遗。
最后六句转从诗人一方着笔,极写他对友人的真挚怀念。“离居”二句借“咸阳”代指长安,表明诗人在长安已滞留了三年之久;一个“秦草绿”,已暗寓诗人见春草而思友之意。“置书”二句用“引领不暂闲”力状诗人翘首远望的神态,正面表现浓重而炽热的思友情感。最后两句写望而不见的怅惘之情。“浮云横远山”,境界迷蒙而苍茫,以此作结,含蓄蕴藉,无限愁思流溢于言语之外。
这首诗清新俊逸,舒卷自如,写情而不外露,写景而含深情,配以奇妙的想象和形象的画面,令人读来宛若涓涓细流沁入心脾,既兴会淋漓又盎然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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