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人传 : 班固撰。见《汉书》卷九十七。李夫人本乐人歌妓出身,“妙丽善舞”,事武帝为妾,颇受爱幸。病笃,武帝亲往看视,“夫人蒙被谢曰:‘妾久寝病,形貌毁坏,不可以见帝。愿以王(指其子昌邑哀王刘髆)及兄弟为托”。李夫人姊妹责备她,她回答说:“夫以色事人者,色衰而爱驰,爱驰则恩绝。上所以挛挛顾念我者,乃以平生容貌也。今见我毁坏,颜色非故,必畏恶吐弃我,意尚肯复追思闵录其兄弟哉!”终不见帝而卒。武帝思念不已,令齐人作法使李夫人显灵显形,又作歌作赋,抒写“思若流波,怛兮在心”的情怀。文章纯用客观叙述笔调,但却使人低回咏叹、动情深思。李夫人以色事人,其智慧、其苦心,写得异常典型。汉武帝思念一个不可再得的对象,“函荾(包着的花穗)荴以俟风兮,芳朵袭而弥章”,愈不可即,愈引人无穷想象,愈是想象的对象,愈有无穷的美丽,愈是美丽,愈引起如流波无极的情思,这可以看作一桩历史事实,也可以看作历史给人生安排的一种隐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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