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斧之歌

巨斧之歌 : 美国长诗。惠特曼(见“草叶集”)著。最初发表于1856年出版的《草叶集》第2版,当时标题为“巨斧吟”。自1867年出版的《草叶集》第4版以后,改用目前的标题。40年代末,楚图南将长诗译为中文,收入他选译的《草叶集选》,1949年由上海晨光出版公司出版,后由人民文学出版社于1955年和1978年两次再版。
长诗共分12节,由254行诗构成,是《草叶集》中改动最大、修改最多的诗篇之一。长诗最初问世时共390行,以后每次再版都有较大的删汰和修改。其中最值得注意的是在1860年以后又删去了长诗尾部的18行诗,那些诗句以华而不实的语言描绘了诗人自己理想化了的“形状”。长诗虽然有比较大的修改,但并没有失去最初发表时所具有的基本价值与特色,许多形象生动的诗句没有改动,如长诗开篇描写巨斧的那6行优美的诗句。目前长诗常见的版本一般都采用1892年出版的《草叶集》的“临终版”。长诗以巨斧为主人公,通过讴歌巨斧颂扬人类创造性的劳动以及这种劳动在人类物质文明与精神文明的进步中所发挥的作用,并勾画出诗人理想的民主国度“伟大的城市”的轮廓。长诗的前3节,诗人展示了一幅全景式的劳动场面,以巨斧象征人类的创造性劳动,描述了劳动的广泛内容与巨大成就。第4节和第5节勾勒出“伟大的城市”的基本特征:“那里不存在奴隶,也不存在奴隶的主人”,“那里公民永远是首脑和理想,总统、市长、州长无非是拿薪俸的代理人”,那是一个物品丰富、教育发达、人人品德高尚、到处都充满了爱的世界。在第6—8节中,诗人回顾漫长的人类历史,描写巨斧两种截然不同的社会功能:既可以用于有利于人类进步的创造性劳动,也可以用于扼杀正义、屠杀人民的倒行逆施。长诗最后4节列举了巨斧创造的各种各样的形象,其中最主要的、“永远反映其他形象的形象”是“完全民主的形象,经过几个世纪才取得的成果”。
长诗赞颂劳动,把人类创造性劳动的终极目的归结为创造一个“完全民主的”美好世界,体现了《草叶集》的主题思想之一。诗中的巨斧是一个形象鲜明的意象。巨斧不仅仅是一个可以用于创造,也可以用于破坏的工具,其深刻的寓意在于它象征着有进取心的人们的富于创造性的巨大力量。诗人把巨斧及其创造的众多形象作为长诗的主要描写对象,通过刻画它们歌颂寓意于它们之中的创业精神,抒发了诗人希望用劳动来建设一个物质文明与精神文明都高度发达的民主国家的理想。长诗对劳动的赞颂并非仅仅着眼于劳动创造出来的成就,诗人认为美寓于劳动者之中,美也存在于独立自主、凭借自己的力量而行动的创业精神之中,长诗歌颂了“一切有进取心、有胆略的人们的美”。长诗采用浪漫主义与现实主义相结合的方法,体现了典型的惠特曼风格。长诗的开篇颇具特色,诗句的意象生动具体,语言富有节奏感,对巨斧维妙维肖的描写充满了浓厚的浪漫主义色彩。随着长诗的内容逐渐展开,诗中的现实主义成分不断增多,巨斧也越来越多地表现出诗人寄托在它身上的创业者的气质。长诗对劳动的描写不仅内容广泛,几乎涉及到当时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而且语言准确细腻。如对木工劳动的描绘细致入微,使人联想到诗人曾以木工为业的经历。长诗的主要价值在于诗人着意突出的主题思想:肯定劳动及其在人类进步与发展中的巨大作用。诗人在晚年总结他的诗歌创作经验时说,他不允许作品的艺术性凌驾于内容之上,“概念必须先行……我先有了清晰完美的概念才试图表达它”。长诗正是体现诗人上述创作经验的一个范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