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啊，不要责怪我 [俄国]苏里科夫 : 朋友啊,不要责怪我,
责怪我的作品
从不抒写温暖,
也不表现光明。
在这个世界上,
谁怎样生活、怎样呼吸,
那么谁就会唱出
怎样的歌曲……
生活为诗歌提供
形象和声音:
它所提供的是欢乐
还是痛苦与不幸,
是美妙富有的白昼
还是不见光明的黑暗——
所有这一切啊
都与诗人作品相关。
我的诗歌显得忧郁……
然而这不是我的过错,
因为生活给予我的
只有悲哀与苦涩!
(吴笛译)
【赏析】
伊万·扎哈罗维奇·苏里科夫主要是一位农民诗人,他诗歌的主题是写贫苦农民的生活和悲惨的命运,反映他们的思想感情,借以表达对专制制度的愤恨。他继承了涅克拉索夫抒情诗的传统,并吸取了民间口头创作的营养,诗作简洁易懂,自然流畅,思想深刻,并充满抒情性和音乐性。他的很多诗作被谱成歌曲,广为流传。
《朋友啊,不要责怪我》一诗似乎是在讲他自己的诗歌创作,其实却是在表达对生活和现实的看法。作品从作者引述朋友对自己诗歌的抱怨开始,讲述创作者和作品的关系,进而说明生活和诗歌的关系,最后一节回头来说明,我诗歌中的忧郁是生活的悲哀和苦涩所造成的。诗的前后转变水到渠成,自然而然从作品转向了生活,从朋友对我诗歌的抱怨,转向我对生活的控诉。
这首诗的风格充分体现了苏里科夫作为农民诗人的本色。全诗上下没有一个复杂的用词,更没有什么晦涩的意象、高度的技巧。诗作节奏简洁流畅,表意十分直白。但直白并非简单,诗歌以简练的语言讲述了诗歌源自生活这一真理。“谁怎样生活、怎样呼吸,/那么谁就会唱出/怎样的歌曲……”这里以唱歌比作诗歌创作,提出生活与诗歌的创作紧密相关。那么究竟是怎样的关联呢?“生活为诗歌提供/形象和声音”,欢乐的生活提供愉快的形象,而痛苦和不幸,自然是诗中悲叹的缘由。作者过着悲哀苦涩的生活,因此才会有他忧郁的作品。
苏里科夫的诗歌语言不事雕琢,却也自然成韵。如第三节末两句“它所提供的是欢乐/还是痛苦与不幸”,与第四节开头“是美妙富有的白昼/还是看不见光明的黑暗”,“欢乐”与“白昼”、“痛苦与不幸”和“黑暗”,在意义上有重复,但通过分节以及语言结构上的变化,使得这种重复具有诗的韵律。
(赵建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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