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叶集③

    草叶集 : 19世纪美国最杰出的诗人华尔特·惠特曼的毕生之作。诗集以她那烁烁的民主思想光辉和恰似波涛滚滚的自由体句式开创了美国浪漫主义诗歌的一代新风,并跨越时代和空间,为全世界人民所喜爱,成为世界文学宝库中的一颗明珠。
从1885年《草叶集》第一版问世,到1893年作者病逝前,《草叶集》共出十二版。诗集由最初所收的12首长诗,增加到长短诗、散文诗500首左右。其中,第九版诗人最为满意。
《草叶集》首先以它的泛爱和民主主义思想震惊了美国文坛。诗人用豪放、炽烈的情感讴歌宇宙,讴歌自然,讴歌人和人性,讴歌自由和爱情。尤其是《草叶集》洋溢着最敏感的时代气息。诗人赞颂奴隶解放的领袖林肯;诗人向争取民族独立的非洲致敬;他为美洲的垦荒者们助战;他也为新兴的工业呐喊。《草叶集》是时代的号角。当资产阶级暴露了它的虚伪和残酷,惠特曼就“再也唱不出歌来”,而是对其进行猛烈的抨击和无情的揭露。
《草叶集》冲破了自爱伦·坡以来美国诗歌严格、拘泥的形式主义桎梏,创造了从属于抒情需要的自由体诗歌形式。这种诗歌形式放宽了韵律的束缚,加之诗人把歌剧的咏叹调韵律用于诗行。一唱三叹,造成一种酣畅雄浑、一泻千里的抒情效果。在句式上,诗人长于运用排比和复唱的手法。例如,《自己之歌》中:
你是那枫树的滴流着的液汁,成长着的麦秆!
你是那慷慨的太阳!
你是那使我的脸面时明时暗的蒸汽!
你是那辛劳的溪流和露水!
你是……
《开拓者哟! 啊,开拓者哟!》一诗26个诗节都以与题目相同的复唱形式作结,使整首诗爆发出一种回肠荡气之势,从节奏和韵律上表现出诗人对美洲新大陆的建设者们的咏赞。
《草叶集》的诗句在形式上都具有散文的特点,但诗人为了表达感情的需要,间或在诗行中夹有单词的连续复唱,形成一种短促、快速的节奏,来突现一种雄健、豪壮之美。例如,《从永久摇荡着的摇篮里》一诗中:
照耀吧!照耀吧!照耀吧!
放射出你的光和热,你伟大的太阳
……
抚爱!抚爱!抚爱
后浪亲密地抚爱着前浪,
……
曾经爱过! 爱过! 爱过! 爱过! 爱过!
但我的爱侣已不再来,不再和我在一起!
……
《草叶集》的抒情基调如大海的排浪,似喷涌的岩浆,为了表现宏观的意念,不吝用物质的颗粒进行铺陈,洋溢出一种雄辩的感召力量。在《我歌唱带电的肉体》中:
我相信你的形体和灵魂的形体是一致的,
我相信你的形体和我的诗歌是始终一致的,
你的形体就是我的诗歌,
男人的,女人的,儿童的,青年的,妻子的,丈夫的,母亲的,父亲的,青年男子的,
青年女子的诗歌,
头,颈,头发,耳朵,耳坠和鼓膜,
……
这种形式在《斧头之歌》中也出现过。这种具体形象的瑰丽铺陈,构成了《草叶集》独特的语言风格。
《草叶集》所创造的崭新的诗歌形式,对我国五四以来的新诗产生过重要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