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啸山庄③

    呼啸山庄 : 19世纪英国女作家爱米丽·勃朗特的代表作,欧洲文学史上最著名的爱情悲剧小说之一。
故事发生在两个荒僻的山庄中。男主人公希兹克利夫原是山庄主人老恩萧收养的孤儿。老恩萧去世后,他受到新主人小恩萧的虐待,而且失去了小恩萧妹妹凯瑟琳的爱情。凯瑟琳出于虚荣心,嫁给了另一山庄的少爷林顿。希兹克利夫愤然出走,三年后重新归来,对这两个山庄的仇人们进行了残酷的报复。在爱与恨的煎熬下,他最后也离开了人世。两个古老的家族又重新恢复了对山庄的治理权。
这部小说外表所笼罩的恐怖与神秘气氛常常使人们忽视了其中隐含着的深刻的社会悲剧。它充分揭示了等级偏见与金钱观念对健全人性的扭曲。人们在生活道路上的种种抉择总是要受到环境和习俗的制约,这就造成了理想与现实的严酷冲突。希兹克利夫与凯瑟琳的悲剧正是这种冲突所导致的必然结局。当然,个人的因素也加剧了这杯苦酒的酿成。正象在他们诀别时,希兹克利夫对凯瑟琳的责备所指明的那样:“为什么你要欺骗你自己呢?你粉碎了你自己的心,同时也粉碎了我的。”
这部小说的成功在很大程度上应归于对希兹克利夫这样一个典型人物的塑造。他是一个恨世者,但他不象莎士比亚笔下的杰奎斯那样仅仅一味地感伤,也不象泰门那样只停留于对人类的痛恨与诅咒。他让绝望与仇恨化为一根根毒刺,以便在这荒漠的人生中保护自己。他不是消极地避世,而是不断地行动着,从复仇与毁灭中求取心灵的慰藉,并以此作为对自己人生价值的肯定。压迫与仇恨使他变成了一个病态的报复狂,以致于他的妻子都怀疑他是一个魔鬼。当然,与其他恨世者不同的是在他失调的理性中尚存一息可贵的信念,那就是对凯瑟琳的爱。这种深沉的爱既是造成他颠狂的原因之一,又是他心灵的最后归宿。
希兹克利夫代表着一种生活态度,因此,这个典型的内涵具有普遍意义。它一方面表达了对社会不公的抗议,同时也说明那些以个人恩怨为出发点的复仇行为,如果不将自己纳入到对社会进行总体改造的潮流中,就会适得其反,形成一股盲目的破坏力,为生活添加了更多的苦涩,使更多的人卷入悲剧的漩涡中。和狄更斯、托尔斯泰一样,爱米丽·勃朗特力图用仁爱和宽恕来填平压迫与仇恨的鸿沟。作品的许多地方表达了对暴力行为的谴责。在作者看来,爱是使道德天平得以平衡的唯一砝码,而仇恨只能破坏生活的和谐。
这部小说在艺术上的特色也十分引入注目。在环境与主题的表现上它接近18世纪末叶的“哥特式”小说。而在对生活悲剧的理解上,它更接近哈代的作品。作者运用丰富的艺术想象,创造了一个充满浪漫色彩的艺术境界,奇特、怪诞、神秘,但又和现实生活的网络紧紧地交织在一起。因此,它对读者情感与理智的撞击力都是同样巨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