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门③

    卡门 : 梅里美最著名的中篇小说。
小说以第一人称“我”的叙述开始: 一名作家在西班牙考古时,结识了当地著名的大盗唐何塞,并帮助他逃脱了官兵的搜捕。九个月以后再见到唐何塞时,唐何塞已是一个死囚。接着,作品男主人公唐何塞在服刑前又以第一人称“我”叙述了自己同女主人公卡门的爱情悲剧。两个“我”相见相识的过程,爱情故事的来龙去脉,讲得一清二楚。这样便增强了作品的可信度,取得了接近于新闻实录的效果。
卡门的性格非常复杂。她是吉卜赛人,早先在卷烟厂当女工,和同伴争吵,以刀伤人而被逮捕。唐何塞押送她时将她放走。获得自由后,她参加了走私活动。后来她与沦落为盗的唐何塞结为夫妻。从此,唐何塞要求她改变吉卜赛生活方式,为他一个人所占有。而卡门不受唐何塞限制,仍然过着自由自在的生活。最后,唐何塞以死相逼,要她同自己一起到美洲去。卡门誓死不从,终于倒在唐何塞的刀下。梅里美笔下的卡门,有一些“恶”的特点,却又是“恶之花”。正如作家在小说中所写的那样,“她的每一个缺点总有一个优点作为陪衬,而这个优点在对照之下,变得格外显著”。她的美是一种奇特的、野性的美。她身上有一种未被资产阶级物质文明所腐蚀的东西。她忠于自己的信念和感情,不惜以整个生命为代价保持个性自由。这种吉卜赛性格,构成了同资产阶级传统的法律和道德观念的对立。卡门形象是欧洲文学中性格最为鲜明突出的女性形象。
作家绝对的自我控制,是梅里美小说最鲜明的艺术风格。法国文学从卢梭开始,就在小说中毫无保留地解剖自己。之后,夏多布里昂等作家也都喜爱这种坦率的风格。梅里美的小说没有作家自我表露的迹象。在《卡门》 里,作家将自己的感情隐藏在内心深处,让卡门和唐何塞按照各自的性格去自由地行动。他既不干预人物的行动,也不在人物性格和情节的展示过程中流露褒贬。就是小说中的几处凶杀,也描写得好象不动声色,没有紧张气氛的烘托,没有个人感情的流露。这同司汤达笔下爱情纠葛所掀起的风暴,大仲马写的报恩、复仇故事中所表现的强烈正义感,甚至同巴尔扎克描写的资产阶级家庭“没有毒药、没有尖刀、没有流血的平凡的悲剧”中的夸大了的情欲,都形成了鲜明的对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