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流文学③

    意识流文学 : 西方现代文学的一个流派。20世纪20～40年代盛行于欧美各国。
意识流文学导源于现代西方的动乱生活。也直接受到现代心理学的影响。“意识流”概念首先是美国心理学家威廉·詹姆斯提出的。他认为人类的思维活动不是片断的衔接,而是一种斩不断的“流”,“让我们把它叫做思想流、意识流或主观生活之流吧!”奥地利心理学家、精神病医生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法对意识流文学也有过较大的影响。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法就是试图通过“自由联想”把潜藏在人的心灵深处的一系列真实的思想感情,即一系列的无意识的心理状态揭示出来。从思想根源上看,现代反理性主义的各种哲学流派和社会思潮对意识流文学都有影响。如法国哲学家柏格森的直觉主义就认为不能靠理性来认识事物,只能靠一种“直觉”来认识事物。
早在上世纪末,法国作家爱德华·杜复丹在其小说《月桂树被砍掉了》(1887年) 中就运用了内心独白的方法。这可以说是意识流文学的先声。本世纪初,意识流成了西方文学中一种引人注目的写作方法,到了二三十年代得到普遍流行。法国著名文学家普鲁斯特(1871—1922)、英国女作家沃尔夫(1882—1941)、爱尔兰作家乔伊斯(1882—1941)等,都是意识流文学的鼻祖。
意识流文学着重表现人物的意识活动本身。意识流作家认为,传统小说里,作者象个全知全能的神,他控制一切,由他介绍人物的思想感情,编串故事情节,因而是不真实的。他们主张“作家退出小说”,并取消传统小说中必不可少的故事情节,而让人物直接展现他们的思想意识。《月桂树被砍掉了》全书用内心独白表现一个恋爱中的青年在六个小时里的心绪变化。用乔伊斯的话来说,这部小说“自始至终将读者置于主人公的脑海中”。
意识流文学直接从弗洛伊德那里吸取了“自由联想”的理论,把它作为创作的基本方法之一。运用“自由联想”的时候,带有很大的随意性和跳跃性,从而将人物的内心世界表现得突兀多变。沃尔夫的《墙上的斑点》写一个妇女看到墙上一个斑点,思绪就一哄而上,想到人生的无常,想到莎士比亚,想到法庭上的诉讼程序,最后又回到那个斑点,原来是一只蜗牛。
意识流文学吸取了柏格森“心理时间”的理论,打破传统小说以时间为序的结构,往往把时序倒置,让过去、现在和未来互相颠倒、互相渗透。美国小说家福克纳的《喧哗与骚动》描写白痴班吉的混乱意识的第一章里有明显的表现。班吉不断地从当前的一种知觉跳回到过去相类似的知觉上去,这一章中的故事就在过去和现在之间扯来扯去。标题虽是“一九二八年四月七日”,实际上却涉及了班吉几十年的经历,并痴人说梦式地反映其家族几十年间的变故。
最初出现的意识流小说,大多是“单纯型”的意识流,就是叙述一个人物的意识流程。普鲁斯特的《追忆流水年华》就属于这一类型。乔伊斯在《尤利西斯》里把“单纯型”意识流发展成为“交错型”意识流,让三个人物,三股意识流交替展现,互相补充,构成一幅五彩缤纷的万花筒式的画面。为了进一步加强作品的表现力和立体感,美国作家又把一般意识流发展成为“复合型”意识流。《喧哗与骚动》就是其杰出代表。一个故事,通过几个人的意识流,从不同角度反映出来,就象几个不同方向的反光镜把光束集中到一个焦点上,强化了中心事件,多侧面地凸现了中心人物。
40年代以来,意识流文学逐渐衰落。目前,西方已不存在独立的意识流文学派别,但是它的艺术表现手法,仍为人们广泛地运用。